主角是殷子生裴砚君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掉马后,我被王爷捉拿回府了》,作者:云胡不喜,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殷子生他一开始以为自己可以好好保住自己的马甲,但是谁知道他竟然一眼就被王爷给看穿了。
属性:城府极深沉稳王爷攻×腹黑不羁美人狐狸受。
《掉马后,我被王爷捉拿回府了裴砚君》精选:
“你想过报仇吗?”魏瑾忽然目光炯炯地看着殷子生。
“想过,奈何一个人的力量甚是渺小,在这偌大的上京,能活下去便实属不易,又谈何报仇?”殷子生垂下目光,神情低落。
魏瑾见状,内心忽生怜意,先前的敌意与疑虑也一扫而空,开口道:“进了裴府便是自己人,往后若是有人欺负你,我就帮你揍他!我剑法你可是知道的……”
“阿瑾。”未曾开口的裴砚君淡淡地出了声,让魏瑾还想自夸的话悉数吞了回去。
殷子生抬眸看了魏瑾一眼,方才还是握着剑差点伤了他的姑娘,如今三言两语就能让她卸下防备,轻信旁人,都不知该说她是心性纯良还是单纯好骗?
“那日后疏安还得劳烦魏姑娘照顾了。”殷子生顺势开口。如今他身在裴府,跟人处好关系是必要,也方便他未来行事。
魏瑾听到“魏姑娘”三字,秀眉拧起,有些不悦:“疏安你可以唤我阿瑾或者小瑾。你既是从云沉阁出来了,在这里便无需客套的。”
“不敢,疏安不想唐突了魏姑娘。”殷子生心下暗叹,这关系是不是好得太快了,这姑娘真是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不唐突。”魏瑾一手撑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殷子生,继续道,“你若是执意喊我魏姑娘,同我这般生分,那往后我可不护着你。”
“……”
殷子生沉默了下,最终无奈开口:“阿瑾。”
闻言魏瑾秀气的小脸上笑意更甚,眉眼弯弯,灵气十足。
“对了,疏安,我每日都要修习剑法,不如你同我一道吧。虽说你没有习武基础,但我还是可以教你一二,这样你就可以用来防身,他日若是有机会,你也可以手刃仇人!”
魏瑾一口一个“疏安”叫的甚是亲近,倒是让殷子生有些不适。
他暗自瞥了一眼裴砚君和魏瑜,前者正云淡风轻地饮着茶,后者脸色虽有不虞但也没说什么。这姑娘的熟络程度都让他有些招架不住,见裴砚君没做表态,只得由着她去了。
“疏安不过一届平民布衣,学不来这些。不过若是阿瑾不介意,疏安可在一旁看阿瑾修习剑术。”
其实魏瑾的小心思他不是没有看出来,大抵是希望习剑术时能有个人陪她说说话解解闷,他刚来裴王府,也甚是无趣,于是索性顺了魏瑾的意,主动提出要陪她习剑术。
魏瑾在裴府里独自一人枯燥练剑已多时,如今终于能有个人作伴消磨时间,她喜上眉梢:“好呀好呀,疏安你便是在一旁看着也行的。”
“阿瑾,疏公子刚来府上,你休要胡闹!”魏瑜终是面色不佳地开了口。
见自己哥哥神情不悦,魏瑾顿时噤了声,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殷子生。
“魏公子无妨,疏安对剑法也颇有兴趣,能一睹阿瑾剑法的风采是我的荣幸。”殷子生得体解围,虽是满口胡诌,却莫名带着诚挚之意。
“疏公子哪里的话,家妹的剑法不过尔尔,还需勤加修习。”
“魏公子谦虚了,今日若不是阿瑾手下留情,只怕现在的我便不能好好坐在这里了。若是可以,疏安也想见识一下阿瑾的剑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魏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无言瞪了魏瑾一眼。
魏瑾缩了缩脖子,见魏瑜不再阻止,冲着殷子生眨了眨眼,神情有些小窃喜。
……
饭毕,裴砚君带着魏瑜先行离去。
魏瑾离了席位,凑到殷子生身旁,她用手肘轻轻戳了戳一旁的殷子生,小声问道:“疏安,你可是怕裴哥哥?”
殷子生闻言,有些惊讶。
“阿瑾何出此言?”
“我都看见了,方才席间,你一直低着头,都不敢看裴哥哥一眼。”
魏瑾年岁尚小,性子纯良,但眼力还是有的,虽说这些表象都是殷子生故意装出来给人看的,但也没有刻意为之,以魏瑾先前那副天真样,殷子生原以为她不会注意到。
魏瑾见殷子生迟迟没有回答,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其实裴哥哥很好相处的,他只是对外人冷了些,你不用太怕他的。”
殷子生闻言轻笑点头:“阿瑾多虑了,疏安只是对王爷很敬重。”
“这样啊,那便好。”
饭饱喝足,魏瑾舒服地伸了伸腰,忽然想到了什么,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十分惆怅道:“我忘了我今日须得抄完剑法,若是不抄完,我哥铁定还要罚我……疏安,我先不同你说了!”
还未待殷子生回话,她便一溜烟消失在了门口。
殷子生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飞快跑出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见四下已无人,他冷然收了笑意,起身回了自己院子。
时值正午,冬日的阳光暖暖地洒下来,照得人慵懒且惬意。
殷子生走过阴凉的长廊水榭,暖阳的光芒被撕成斑驳的碎片,透过长廊照在他的脚下。他忽而停下了步伐,驻足在长廊中,他原是想好生看看今日的太阳,只是这光芒太过耀眼,他只能抬手伸出修长的手指抵在自己的额前遮挡一二。
薄唇浅浅勾起一丝张扬的笑意,他若有所思地望向东面的院子,眸色深沉。
说书人的故事已然开讲,也不知这台下的听众入戏了否?
裴砚君步入书房,魏瑜紧随其后并轻轻阖上了门。
正午的阳光从窗棂照射进来,将桌案四周都披上了一层暖意。但裴砚君不知为何,周身忽生一种寒意,却转瞬即逝。
他合上窗扉,立在桌案前,提起毛笔丈量了下,随即在宣纸上快速画上几笔。
“先前让你拓的脚印可有拓下?”裴砚君收笔问道。
魏瑜从腰间拿出一张纸,纸上赫然是一只右脚的印记。
裴砚君接过,将两张纸交叠在了一起,拓下的脚印大小与裴砚君画的尺寸完美重合。
魏瑜见状,面色变得凝重。
“王爷,真是他……需要属下即刻将他关押起来吗?”
“不用。”
裴砚君盯着宣纸上拓着的脚印,摆了摆手。
元宵那日的清晨下了些毛毛小雨,由于冬日天气阴冷,院子里的土壤到了夜晚也还没有干透。裴府那夜的闯入者在施展轻功逃离之际,应当是无意识踩在略有些湿润的泥上,虽然痕迹不深,但足以让细心的魏瑜发现端倪,拓下足迹,留作证据。
“王爷,您不怀疑他么?”
裴砚君闻言只是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卷轴,小心放置在桌案上平铺开,卷轴内里已然泛黄,字迹却依旧清晰,可以看出这卷轴被保存得很好。卷轴上画着东玥的版图,版图上对于东玥各处的地理位置与地势特征都做了详尽的标注。
“出现的时间很巧,说是偶然便有些牵强了。只是光凭一个足迹,尚不能确定身份。眼下不宜打草惊蛇,你且盯着点。”
裴砚君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看着那卷轴,目光正在版图的边界游离,似乎正在琢磨着什么。
魏瑜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甚是了解他的想法,魏瑜心下思量了一会,决定还是把魏瑾的事情道出:“今日早些时候,魏瑾回府,便径直去找了疏公子,用剑试探了他的武功,堪堪一寸的距离就直戳咽喉了,疏公子根本没有察觉到,都不曾躲闪,幸好魏瑾及时收了手。”
裴砚君的目光没有离开版图,闻言只是轻轻笑了一声,语气淡淡:“是不曾察觉,还是故意不躲?”
明明是一句问话,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王爷是说……他是拿命在赌那一剑么?”
裴砚君摇了摇头,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东玥与南殷的交界处,那里标着许多村落的名字。
“未必。”
话音刚落,裴砚君手里那只蘸着墨水的毛笔便飞速朝着魏瑜袭去,力道与角度控制得刚好。
魏瑜毕竟不是裴砚君的对手,对自家王爷突然来的这一出也十分茫然,只是身体本能地想要躲开那只毛笔。
魏瑜侧身尽力闪过,毛笔却堪堪擦着他的脖颈向后飞去,留下一道黑色的墨水痕。他抹了一把脖颈,捡起落在地上的毛笔,神情不解。
“王爷这是何意?”
“身体的本能反应。他也许不是没躲,只是略微让剑避开了要害而已,阿瑾没有察觉到罢了。”
裴砚君收回毛笔,淡淡扫过魏瑜的脖颈,墨水痕仅擦着他的脖侧而过,若是魏瑾当时没有收手,估计伤口也是如此模样吧。
“那今日他在席上说的话……可否需要属下去调查下那个村子的真实性?”
“不必了。”
裴砚君伸手在卷轴上点了一下,在两国交界处的一个边边角角不起眼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东槲这个村落。
“若他真是夜闯府邸的人,便不会露出这种低级破绽。他不会傻到连村子都是杜撰的,那这故事可就漏洞百出了。不过故事虽然编得像模像样……”说到这里,裴砚君停顿了下,继而说道:“就是缺了点意思。”
多年来的默契让魏瑜瞬间便理解了裴砚君的意思,开口道:“情感。他说到他娘亲时,语气里听不出恨意,这不应该。席间魏瑾同他说的习武,他也回绝了。他似乎淡然到不像个失恃之人应该有的样子。”
“是说书人,却不是书中人。”
裴砚君淡淡接话,手里缓缓收起那卷轴放入书架的暗格中。
“可那夜王爷分明是伤了那人的,疏公子身上却没有伤口。当真是同一人吗?”
“这便是有趣的地方。”
裴砚君淡淡一笑,将一旁的窗扉打开,阳光瞬间带着热度扑进屋子。
尽管如今多条线索指向疏安,但对其身份依旧还只是猜测。
裴砚君站在窗扉边,目光远眺,指尖在窗沿有规律地敲打着,他默默念了一声疏安的名字,忽而蹙了蹙眉。
“疏安……”他复而念了一遍。
“王爷,那当真不查了么?我担心……”
魏瑜面色显露出担忧,毕竟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尚不知晓,若是放任其在府里,日后恐有事端发生。
“查,我会让阿久去那儿看看的,你且待在府上盯着他一点。”
“是。”魏瑜作揖领命后便出了书房。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裴砚君指尖敲打的声音此时格外明显。
良久,他才停下了动作,轻轻喊了声:“阿久。”
一个黑色的颀长身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单膝跪地,静待着裴砚君的吩咐。
“东玥边界,东槲村。”
简短一句话,却也足够让身为影卫的阿久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多余的话语,阿久的身影利索地消失在了书房。
原本若是没什么头绪,裴砚君倒不介意慢悠悠守株待兔,只是这线索都摆到自己面前了,他若是再无动于衷,似乎就有点对不起对方的“诚意”了。
裴砚君总觉得那个人站在他面前,或是畏缩地低着头,或是带着浅淡的笑意,自己却好像摸不到他的底,他并不觉得自己与疏安的相遇会是偶然,只是他暂且还不清楚对方的来意。
门外有麻雀扑棱着飞过,裴砚君回神,看了眼悬在天边的太阳,心觉今日时辰竟过得有些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