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纯爱小说《俘虏》的主角是江棠舟殷问峥,是作者九鲸是为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江棠舟他只是一个来和亲的,他的身份并不尊贵,但是和他成亲的那个人却是太子殿下。
属性:流里流气吊儿郎当狠厉攻X随遇而安从容平和温润受。
《俘虏》精选:
卧房里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江棠舟摸索着翻了半天才翻出来一只不晓得被遗落多久的蜡烛,点上了,房间里才亮堂起来。眼前影影绰绰的能有点模糊的影子。
与之前住的那个地方相比,江棠舟反而更喜欢之前。至少房间小,自个儿一个人待着,也不觉得空旷孤寂。
在脚踏上坐了许久,江棠舟都未听到听雨的声音,干脆自己去就山。主要是有事安排听雨去做。
先前听雨扶他进来时,他已差不多摸清了路,所以倒还算顺畅的去到了外厅,只是还没走近,就听到吵吵嚷嚷的,还掺杂着听雨的声音,一听便知道起了口角。
江棠舟皱起眉头,顿住了步伐,不远处的声音毫不费力的入了他的耳。
“不过一个勤贼,还想要多好的棉被?你们主子在勤国是算个天上的人物,可到了我们大恒,就是个谁也不如的罢了。”
“你——你怎么能如此说话!”听雨气极,“你们恒国的是怎么教的下人,连主子也敢编排!”
“就只这个,就只一床,爱用不用!”
……
虽说江棠舟看不到那给出来的棉被长何样,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堪用之物,不然听雨绝不会在这里跟他们多费口舌。
“你们信不信我——”
“听雨。”
江棠舟平静的声音入了耳,抬起手的听雨浑身一颤,本来还克制得住的心情,突然一下就崩了盘,眼泪瞬间上了眼眶,直在里面打转。听雨的手背一下子被江棠舟握住了。
江棠舟的眉心拧得极紧,他虽然看不到听雨的表情,但猜也知道,听雨定是强忍着泪水,她委屈时绝不会哭出来,只是忍着,忍得用自己的手指狠掐自己的掌心,不晓得有多委屈——倒也是,在恒国虽然他也是个不堪大用的主儿,好歹在自己的府邸之中,生活还过得去。
他心中轻叹一声,用手指将听雨紧攥的手给轻轻掰开,拍了拍她的掌背,低声道:“你替我去看看先前那两个宫女,若是当真随处扔了喂狗,便做做好事,将她们的尸身收敛了,葬了吧。”
听雨狠吸了一下鼻子,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嗯!爷,我就知道您不会让她们……”
“好了。”江棠舟捏捏她的手腕,“快去。”
听雨扭过头狠瞪那些人一眼,转身飞快的往外跑去。
江棠舟这才侧过头来,双眼无焦点的盯着一处看,但或许是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竟让人生出了胆寒之意。
“是没棉被玉枕可用吗?”江棠舟淡淡问道。
沉默片刻,才有个胆子稍大些的宫女站出来,道:“回祯王,有却是有的,只不过需得去不远处的内务府取……”
“那你们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江棠舟侧了侧头。
“眼瞅着天就要亮了,”有个小宫女嘟嘟囔囔的说道,“人内务府的指不定都睡熟了。”
这句话说完,便无人在开口。
有几个较聪明些的,明显察觉到空气越发的冰冷,甚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儿。
沉默无声的蔓延片刻,没人说话,但也没有一个人动。
有人不情不愿的互相对视一眼——大家心里也都犯怵,好像这个祯王,不是个那么好欺负的?
不像刚刚是跟婢女发生口舌,他们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如今毕竟是主子,所以所有的话,只敢在心中过一圈而已。
江棠舟也懒得再与他们折腾,连训人时都很平静:“怎么,没人愿意动?”
耳边是窸窸窣窣的一阵响。
江棠舟轻嗤一声,一字一顿道:“你们再看不上我,我也算个主子。你们若丢了命,我不会有什么,可我若有个好歹,你们又会有怎样的下场,你们自个儿心里清楚。”
——这就是在威胁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了。
这话说出来,那看上去有些聪明的宫女,便立马识趣的跪趴下去,提了声道:“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替祯王办。”
有一个人服了软认了怂,其他的便接二连三的也都跪了下去。
江棠舟幽幽的,让他们跪了会儿,才道:“先去将宫中俱物都收拾了,今夜便别睡了。”
“是。”
江棠舟回房间时,已有宫女将他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了。
他又听到那熟悉的女声问道:“祯王可需要人伺候入眠?”
“不必。”江棠舟摆摆手,让她出去,临到头了又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燕青。”
江棠舟“嗯”了一声,那燕青才合了房门出去。
江棠舟一夜未睡,听雨也一夜未归。
江棠舟先头权当是她太磨叽,耽误了些时间,可总能回来,可当午时及至,江棠舟是彻底有些坐不住了——听雨虽然是个磨叽的,但顾全大局,都到了此刻都还没回来,想来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对宫中不熟,又必须出去找人,想来想去,想叫那燕青与自己一路。先是让她去打听了昨日那两个宫女的情况,谁曾想燕青说话时嗓子都有些发颤,似乎是想哭:“回祯王,那两个……他们被扔到了御花园后面去。”
江棠舟转念一想觉得不对:“你如何知道?”
“奴婢……奴婢……”燕青抿了抿唇,才继续说道,“他们二人,是奴婢的胞妹。”
江棠舟只觉得头一阵恍惚,过了会儿才道:“那你同本王一起。”
燕青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奴婢谢过祯王。”
燕青领着人往御花园走去,空气中隐隐有花香,不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反倒是有些闷得慌。两人走了会儿,燕青突然停下了步伐。
“怎么了?”
“……好似皇子们在那处。”燕青压低声音询问道,“祯王,不若我们换条路过去?”
江棠舟也没心情去招惹那群人,刚要点头,就听到五皇子的声音入了耳:“唷,这不是恒国的祯王吗?”
江棠舟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这是要往哪里去?来都来了,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那五皇子凌与锦手持弓箭,上下甩玩着,兴味盎然的一步一步走来,摸着自己的下巴揣测道,“让本王猜猜……莫不是身边丢了一个人,所以急着出来寻?”
江棠舟步伐猛地一顿,扭过头望向他:“听雨在你那里?”
凌与锦笑一声:“我看这丫鬟长得可人,玩起来应当很是美味,便暂时将她接入了我的五皇子府——倒是晚问了一句,不知祯王可否能将她送给本王?”
江棠舟垮了脸,直言不讳:“不可。”
凌与锦脸上的笑容一僵。
江棠舟一字一顿道:“听雨非是一般的婢女,是本王从小到大都带在身边的,犹如亲生嫡妹一般,若有人想娶她,必得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想五皇子应当是不愿意出这个规格的。”
凌与锦脸上表情一僵,似乎有些挂不住脸。
两人沉默的对峙片刻,却是这凌与锦最先没稳住,轻哼一声,笑道:“既然祯王不愿意,那就得想个法子从我手上把人给要回去啊。”
江棠舟道:“如何?”
“这样吧……正好我与三哥他们在此处玩射箭,不如来玩个刺激的……”凌与锦低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向他,“祯王来举这靶子,三箭之后,本王便将人还给你——如何?”
江棠舟不动声色的望着他。
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另一侧有人坐不住了。
那三皇子身后,另一个人站了出来,着一身太子常服,手持玉笛,上下摇晃着,脸色不虞的朝这边望来,一字一顿的道:“五弟,这是玩玩而已?”他似笑非笑,眼神阴鸷的看着凌与锦,道,“若这是玩玩而已,不若你来举这靶子,先叫孤来试三箭?”
“你——”凌与锦脸色巨变,扭头指向殷问峥。
殷问峥只是笑:“还是说五弟怕了?”
“好了好了。”一只手自中间一分,那一直沉默的三皇子凌询钦终于开了口,“玩玩而已,太子还不相信皇弟们的技术?不然这样——大家换着来当靶子,如何?”
“三皇兄——”凌与锦眉头紧皱。
殷问峥收了玉笛:“不……”
“好。”
殷问峥尚未说完的话,就这般被江棠舟给阻住了,他攥紧了玉笛,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人,他直挺挺的立着,双眼无神的直视前方,却不知道为何,给人一种笃定之觉——他们好像对上了眼,但殷问峥觉得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不论如何,江棠舟此番动作,却让殷问峥觉得,对方是在告诉自己,不必为他担心。
殷问峥便挑了挑眉,不再言语,重新又坐了回去。
举着靶子被一只箭对着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受。
江棠舟倒不是觉得自己是不死之身,而是觉得——这几人,恐怕没一个是真的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了自己性命的。
他们只是以欺辱自己为乐罢了。
从小到大都是被欺辱惯了的,江棠舟倒也不缺这一次二次。他连眼都没闭,任由三支箭唰唰唰而来,一只擦着他的箭侧而过,一只中了靶心,一只脱靶掉到了他的头上,所幸最后他毫发无伤。
江棠舟放了靶,眉梢微挑,往侧边站了站,往三皇子和五皇子的方向比了个动作,道:“请。”示意他们到自己的位置来。
众人俱都愣住,唯有殷问峥噗嗤一声笑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三皇弟和五皇弟这是打算反悔?”
江棠舟又加了一句:“敢问是三皇子先,还是五皇子先?”
御花园内有风拂过,唰唰吹了一地落叶,坠到地上变作残花,却仍然是好看的。
空气中沉默不断弥漫,那三皇子端起杯饮茶一盏,却没有开口,江棠舟也没再继续追问。
一声轻笑自殷问峥的喉间传出:“说好的一起玩,怎么,三皇弟和五皇弟这是怕了?”
“不若……不若……”凌与锦看向凌询钦,“不若三皇兄先请?”
殷问峥眼中一抹嗤笑一闪而过。
凌询钦被点了名,却也还算淡定,轻荡茶盏,淡淡道:“本王何时说过本王要来玩这游戏了?既然是五皇弟提议要来玩的,便快请吧。”
凌与锦瞪圆了眼,显然想清楚了,他这是被算计了。
在场的每个人都把他给算计了。
凌与锦攥紧了拳头,看向江棠舟,许是心口憋着一口气,竟然也没撂挑子不干,还真的一步一步的往方才江棠舟持靶的地方走去。
江棠舟与他擦身而过,声音便也落入他的耳中:“若是伤了哪儿,还请五皇子见谅。我毕竟是个瞎了眼的,自然比不得五皇子精准。”
凌与锦觉得自己的腿都开始抖起来了——早知道玩这什么狗屁游戏,现在倒好,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江棠舟摸索接过旁人递来的弓箭,拉开了——
“看你这样子,好似不会用?”
殷问峥说了话,江棠舟才意识到他就站在自己的身侧。
江棠舟“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否认还是承认。
下一秒,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上他的手背,拇指抵住他的虎口:“先用这里摁着。”
气息流转之间,便留在了他的耳廓上,甚至他的颈侧,江棠舟哪里还听得进一个字的教学,脑子里只剩下殷问峥的声音——是清越的,干脆利落的,丝毫不拖泥带水。
“学会了吗?”
“江棠舟?”
“嗯?”江棠舟猛地听到人喊自己的名字,吓得一瞬间弹开来,有些后知后觉的开口,“应……应当是学会了。”
殷问峥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凑近他的耳侧道:“这还是我头一次看你结巴。”
江棠舟:“……”这人!什么意思!
那凌与锦倒是想控制自己不抖,奈何控制不住。
毕竟刚才太子才教了江棠舟,证明江棠舟是不会这射箭的。
在开始时,殷问峥甚至还饶有兴趣的说道:“弓箭无眼,若是伤了五皇弟,可千万不要怪了祯王,毕竟……他不会,却是你强硬让他来玩这游戏的,是么?”
殷问峥这番话,再次绝了凌与锦的后路。
他就是想去找凌俞帝告状都不行,毕竟是他拿捏了江棠舟的婢女,以凌俞帝的性格,指不定会想罚谁。
只能盼自己福大命大。
刚把这茬想到,凌与锦就听到“唰”的一声,一支箭朝着自己飞了过来——他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完全屏住,紧接着,“铛”的一下,箭头正好错开了自己的脖颈,嵌入身后的木墙中。
凌与锦就快虚脱了,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与面子,刚才那种生死完全由人掌控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正好开口说两句好话软话求饶,第二支箭又已经射了过来。
凌与锦眼睁睁的盯着那一支箭朝着自己的面门过来,想躲开,奈何手脚全然无力,根本动也不动——
“呲——”的一声,凌与锦觉得自己的脸侧一阵痛感袭来,疼得他浑身一软,直接坐了下去,发出一声惨叫:“来人!来人!快来看看本王的脸!”
“喊什么,”殷问峥长叹了一口气,颇为不耐烦地道,“不过是破了一条小口子,你回去拿点玉肌膏涂涂,两三天就好全了。”
凌与锦接过婢女递来的镜子一看,果然脸侧只是破了道小口子。
但一摸后背,却是全湿透完了。他吸了口气,在婢女的搀扶下站起来,道:“本王不玩了!”
江棠舟眼中暗光微弱,平静的看着凌与锦:“五皇子,这只不过是第二箭罢了。”
“不玩了不玩了!”凌与锦摆手道,“你箭术不精,才第二箭你就让我出了血,第三箭若是要了我的命怎么办?本王方才可是一丁点都没伤到你!若是想要精进,自己找个婢女练去,本王才不当你练手的工具!”
江棠舟问他:“那我的婢女?”
“还给你便是了!”凌与锦本就是个没长脑子的,被这么一通之后,突然觉得这位祯王好似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人物,万一第三箭他就什么都不管直接朝他胸口*了呢?那他岂不是折了夫人又折兵?
虽然面子也很重要,但命比面子更为重要!
凌与锦甩手离去:“待会儿把人送到你宫门口就是!”
“多谢五皇子。”江棠舟双手抱拳见礼。
“有趣。”鼓掌之声起,那一直看戏的三皇子也站起来,笑道,“看了两场箭术比拼,着实有趣。”
殷问峥轻哼一声,没说话。
“我这便去看看,五皇弟的伤如何了。”看他那双眼中藏着坏,又不知在琢磨着要干什么蔫坏的事儿了。
御花园中人撤了一大半,只剩下江棠舟与殷问峥两个人。
江棠舟亦是长舒了一口气。
“你也会紧张?”殷问峥笑问道,“我还以为你一点也不紧张。”
“是人都会紧张。”江棠舟说罢转身向他,“多谢。”
他知道,倘若今日殷问峥不在,他绝不会做如此出格之事,只为给那凌与锦一个教训。
他知道,殷问峥会帮他。
“客气什么?”殷问峥摇着玉笛靠近,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阵,然后笑了,“只不过,既然你会射箭,作甚么刚才我教你时,你也不说一声?”
江棠舟若是不会射箭,怎可能控制得住那一箭刚刚好从凌与锦的脸上擦过,留下一个不大不小,不会有任何影响的伤疤。
他不仅会,而且还是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射出去的箭,如此能力……恐怕不是一朝一日能够练成的。
“我不会。”江棠舟予以否认,他转过身去,往外走,“只是碰运气罢了。太子想多了。”
殷问峥望着他的背影,眼底的笑意一寸一寸的弥漫上来,最后挂在嘴角与眉梢,兴味盎然。
那凌与锦虽说是个飞扬跋扈的,但还当真是说话算话,江棠舟近了宫,听雨已经等在那里多时,急忙冲了上来,抱住了江棠舟的胳膊。
江棠舟停住步伐训她:“怎也不知道小心着些?见着不对劲,就赶紧跑。”
“哪里跑得掉嘛。”听雨委屈巴巴的撇着嘴,道,“那么多人来抓我一个,我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可有哪里受伤?”
“没有。”听雨道,“他还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就让爷您把我给救回来了。”
“那便好。”江棠舟长舒一口气,“别在这门口站着了,我们先进去。”
“嗯!”听雨点点头,眼神飘向江棠舟的身后,又问道,“那……可要请太子入内?”
江棠舟一顿,才知道那殷问峥竟如此清闲,闲得跟他跟进了这边。
奉了茶,殷问峥跟大爷似的坐在那堂上,一口一杯,江棠舟没忍住开口:“若是白日喝多了茶,恐晚上睡不着觉。”
“无妨。”殷问峥一甩玉笛,“我让你考虑的那件事,考虑得如何了?”
“……今日才第一日。”江棠舟也没给他个答案。
“这有什么?我每天来催你,早中晚各一次,即便你不想,也会觉得烦,说不定就被我催动了,你说可是?”殷问峥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眼神一刻不错,也得亏了江棠舟是个瞎的,不然非得被他这架势给看得浑身发毛。
江棠舟叹了口气,到底又是问道:“到底为何?”
“什么为何?”
“于你来说,不但没有任何好处,可能还会麻烦上门。”江棠舟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事儿的可行性——并且他已经意识到,他要在恒国待下去,最好走的路便是殷问峥所提议的这条路。只是心里到底有些没底儿。
殷问峥靠着椅子,挑眉笑道:“我府中什么样的美人儿都有,独独缺了你这一型。我就是个喜好美色之人,只愿意平日自己的眼睛被养着些,就这么简单,不行吗?”
“……你,”江棠舟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坦诚以待?”
殷问峥哎呀一声,说:“我都快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你看了,这还不算坦诚以待吗?”
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样,听得江棠舟心下甚不是滋味儿:“我却是不信的。”
殷问峥轻笑一声,这才正了正神色,继续道:“你如今得罪了五皇子,恐怕在恒国的日子更不会好过。”
不用殷问峥提醒,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但他一点也不后悔。
至少听雨还好好地。
只是殷问峥能替他想到这一层,他心里怎么说也好受了几分。他摩挲着自己的掌心,沉默片刻之后,才道:“再给我一夜时间,明日给你答案。”
殷问峥站起身来:“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