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纯爱小说《皇叔的千层套路》的主角是宁时璟宁辰安,是作者咸杂人等倾心创作完成,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宁时璟他一直就知道一个道理,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然后他就开始套路他的侄子,只是结果却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属性:我的侄子竟然不是我的侄子。
《皇叔的千层套路》精选:
这枕头也太硬了,比前些年在西北军营里睡的还要硌人。
朦胧之中,宁时璟心里就只有这一个想法,他往下蹭了蹭,试图换个姿势让自己睡的舒服一点。世事蹉跎,人活着各有各的不易,难免被乱花迷眼,在河边湿鞋,如此艰辛,世人还非得发明这么个折磨自己脑袋的东西,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王公贵族更是夸张,上好的翡翠镶了金边,硬是要放在脖子下面凸显自己的身份尊贵,宁时璟从小就不爱枕枕头,为此没少被母后和皇兄数落。
可那都是老皇历啦,如今两人都已经去了忘川,这么久了,估计早就已经喝了孟婆汤,进了轮回路了。人活一世,万千纠葛,可最后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各走各的路罢了。想到这里,宁时璟一边翻身一边自嘲的笑了笑,却正好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笑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当下的处境并不太妙,为了掩饰这突如其来的尴尬,他想翻回去继续装睡,就当无事发生。身旁的人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十指相扣的双手使了个巧劲,另一只手臂稳稳当当的架在他的颈后,便把他抱了个满怀。
这胳膊还不如他方才万分嫌弃的枕头来的舒服,宁时璟想动却动不了,只得忍着想要把这小子按在地上暴揍一顿的冲动,闭上嘴不说话。谁知这人却是得寸进尺的伸手戳了戳他耷拉着的脸,一脸心情大好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小兔崽子。”他心里暗骂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闭上眼,尽力忽略喷洒在自己面颊上的温热气流。宁时璟一向想得开,他现在既然能活生生的躺在这里想东想西,也就说明眼前这人根本没想要他的命,既然如此,不如再好好睡上一觉,睡醒了,再想后面的事也不迟。
身边的人终于沉不住气了,抬手一挥,霎时间灯火通明,宁时璟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把眼皮掀起了一条缝。
深蓝色的绸缎,袖口用白线绣着荼蘼花,宁时璟眯了眯眼睛,越看那衣服越觉得眼熟——
如若他没看错也没记错的话,那衣服是他的。
“登堂入室,也不过如此了。”宁时璟暗叹一声,早知道六岁的时候在御花园碰到,就当没看见,一个六岁的带着一个四岁的在偌大的宫里四处晃荡,宁时璟到现在都能清楚的回想起那日的艰辛,那天累的半死,自己还把好吃的都让给了他,真是白瞎了。
或者在七岁的时候,看着这小子掉下荷塘直接跑掉,虽说带他旷课摸鱼,是自己的不对,可那小子掉下去之后,他可是焦急的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来了附近的宫女太监,好不容易将这人捞上来,还被诓着一个月都做牛做马,替他写了不少的功课。但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作为小叔叔,宁时璟自知德行有亏,一个月都没敢去皇兄面前讨嫌。
不然八岁时带他掏鸟的时候,直接把这他挂在宫里最偏最高的树枝上,自己一走了之算了
还有啊,夫子当年在世的时候,时常嚷嚷着要打断这小崽子的腿,早知道就不拦着了。
再不济,当年习武切磋的时候,假装一个手抖,也能早早送他去投胎,按年岁算,他也能去祸害其他人了。若真有那回事,那个倒霉蛋估计得在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辈全都问候一遍。
也罢也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宁时璟如此安慰着自己,他突然发现自己二十年的人生里,曾经有无数个弄死眼前这小崽子的机会,只怪他恪守仁义礼智信,一次都没能抓住。
“醒了。”被他暗自腹诽的小兔崽子可听不到他此时此刻的想法,笑眯眯的就着方才握手的姿势欺身而上,面对面的俯视着他。
“嗯。”除了嗯,宁时璟实在想不到到底应该回答什么,只得老老实实的敷衍着他,虽心有疑问,但眼下形势未明,不如静观其变,顺水推舟。
“你方才在笑什么?”少年就维持着这个别别扭扭的姿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宁时璟的脸侧,他觉得有些痒,便本能的伸手,想要推开眼前的少年,不料却牵动了胸前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兄台,你逾越了。”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宁时璟不动声色的往一旁躲了躲,勉强脱离了这人的掌控,他胸前的剑伤可不浅,再偏一寸,他恐怕就在地狱里和阎王讨价还价了。
“若是真对在下方才做的梦感兴趣,不如你我都起身,倒上一杯茶好好聊聊。”宁时璟佯装伸了个懒腰,推开身旁的少年坐了起来,接连躺了几日的身子僵硬的很,身后没个倚靠之物,干巴巴的坐着,尴尬又为难。宁时璟回头一看,能勉强靠一靠的,除了硬邦邦的墙壁,便只有那个不尽如人意的枕头了,他睡着的时候都对这东西百般嫌弃,如今清醒着,更是不想让自己的腰白白受这份罪,思量再三也没想出合适的对策,宁时璟干脆双手撑着床榻,直挺挺的坐着,他垂下眸子盯着远处的花瓶,准备放空自己,安安静静的发个呆,刚要进入状态,便被揽进了一个怀抱里,靠在了身后人温热的胸膛上。
“这样会不会舒服一些?”
“那自然不会。”心中虽如此想着,但这样一来他的确轻松了不少,反正他此时身体虚弱,又不想将就着靠枕头,不如既来之则安之。横竖他也没吃亏,宁时璟索性放松下来,老老实实的靠着,听着身后人的呼吸,与他一同沉默着。
“你方才梦到了什么?”自己只是随口一说糊弄人的话,不想却真的被放在了心上,这小子,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了,但却仍有许多一样的地方。平日里逗惯他的宁时璟突然想诚恳一回:“没什么。”
“可是我想听。”少年将瘦削的下巴枕在了他的颈窝上:“一别三年,时璟,你好久都没给我讲过故事了。”
“兄台,可否先放开我。”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精神,宁时璟决定继续演。
身后的少年像一头突然绝望的小兽一般,尖利的牙齿咬在了他的后颈上,这一下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宁时璟疼的战栗了一下,气的咬了咬牙:好啊,这小子到底是学坏了,他好不容易诚实一回,反倒是不被相信了。宁时璟眨了眨眼睛,又生出了些逗弄他的心思,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说起来兄台可能不信,在下梦到一个笨小孩,逃课贪玩,掉进个极浅的荷塘里,明明站起来便能安然无虞,偏要一边哭喊一边扑腾,最后被捞上来的时候,顶着一头的荷叶哭的皱皱巴巴的,像极了话本子上画的荷叶鸡。”
感受到那怀抱僵硬了一瞬,宁时璟浑不在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稚子心性,在下觉得可爱的紧。”宁时璟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以温柔而又不容拒绝的力道,挪开了环抱着自己的那双手,他回过头,直视着另一个人的眼睛:
“宁辰安,乱臣贼子也好,阶下囚也罢,再怎么样,只要我没死在你手里,你都不该直呼我的名字。”
“宁辰安,我是你皇叔。”
说完这话,宁时璟便自顾自的挪到床边,发现地上没有自己的靴子之后,他便大大咧咧的踩在了厚实的地毯上,环顾四周,这屋内的陈设和三年前的璟王府极为相似,只是空间小了许多,他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门。
宁时璟走到案几旁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甚至心情颇好的给自己的不肖侄子也倒了一杯,用眼神示意他过来喝。
“说说吧,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苍白的手骨节分明,紧紧的抓着宁时璟的胳膊,偏执在宁辰安眼中一闪而过,他压在翻涌的情绪,尽量平静的说:“宁时璟,我根本就不想你做我的小叔叔。”
“血缘天定,你我纠结此事根本毫无用处,”宁时璟一本正经的举起手中的茶杯:“虽有不敬之处,但此事,还是得怪你父皇。”
宁辰安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样的微表情自然是没能逃过宁时璟的眼睛,只见他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痛心疾首的说道:“宁辰安,虽然您现在是睥睨天下的九五之尊,但也是要讲道理的吧。”
“这天下的事情就和投胎一样,总是要讲个先来后到的呀。你生的比我晚,叔侄一场这件事,总不能怪到我母后身上吧。”
宁辰安几乎要被气笑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没心没肺的人。
长相温润,笑容谦和,可偏偏一开口就是能气死人的话。宁辰安一言不发的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但他失败了,宁时璟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得体和从容。
回京之后,他看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表情。
上对君,下对臣,哪怕是自己拿剑指着他的那一日,他都是如此。
宁辰安一直以为自己在宁时璟心里是不一样的,他从小便怀着这样的希冀,而对方似乎也一直在给他肆无忌惮的权利,只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和别人,似乎根本没什么不同。
宁辰安抿着嘴,脸上写满了不悦,在宁时璟面前,他似乎永远也不可能做一个不动声色,心思缜密的合格帝王,握着宁时璟的那只手不自觉地用力,抓的越来越紧,显而易见,方才自己胡说一气的废话并没能转移宁辰安的注意力。如此情形,让宁时璟的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宁辰安只是想要稳稳当当的坐在皇位上,从此高枕无忧,再也不用看他这个碍事儿摄政王的脸色。而自己刚好对这狗屁权势不感兴趣,压根不想留在深宫里指点江山,还要时刻留意着有没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兵变一场,劳民伤财,既是为了个两全其美的结果,速战速决便好了,何必拖拖沓沓,大费周章。宁时璟自认对宁辰安还不错,摄政之后也是挂个闲职,不该开口指点的事情从未指手画脚过。再怎么样,宁辰安也不至于真的把他送去阎王那里报到。
看着将自己的府邸围的水泄不通的竖甲坚刃,宁时璟默念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干脆虚晃一招,装作不敌的样子,直直撞在了宁辰安的剑锋上,果不其然,宁辰安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便反应极快的将那剑锋往右偏了一寸,于是他胸前的伤看着深,却还没到致命的地步。
倒下的那一刻,宁时璟察觉到了,宁辰安试图封住他的穴位。虽不致命,但毕竟伤在要害之处,封穴保命,本无不妥,可那位置……
分明是让人失去记忆,忘却前尘的大穴。这穴位在诊疗之中用到的概率极低,以至于宁时璟也只是有个大概的印象,可宁辰安的动作却是极为熟练,就像是之前练过无数次似的。
宁时璟便暗中留了个心眼,在失去意识之前,用内力冲开了被封住的穴位,暗自庆幸到:幸好自己留有一手,不然便要被这小子坑了。
这后手,便是移穴之术。西北三年,曾有奇遇。要说最奇的,当属莫名其妙的捡了个便宜师父,乱七八糟的毒术医术教了他一大堆,这其中,好巧不巧,就包括这门奇术。
原来在很久之前,自己便是被宁辰安盯上的一只猎物了。宁时璟倒也没觉得自己现下的处境有多危险,这一连串的遭遇反倒让他暗自发笑: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看似毫无联系的几件事情,突然在宁时璟脑海里串成了一条完整的线。他早该知道宁辰安的心思的,亦或者说,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强迫自己不往那处想,为的就是维持表面的相安无事罢了。
一切的一切早有端倪。
一月前的一个雨夜,宁辰安曾来找过他。摇摇晃晃的,连伞都没打,像是个无法归巢的幼鸟一般,跌跌撞撞的朝着他跑过来。宁时璟便拿了伞冲过去,将湿漉漉的小皇帝抱了个满怀。
“时璟,你抱抱我好不好。”
“这么大的人怎么还撒娇,”宁时璟有些无奈,但是跟个酒鬼计较委实没必要,他由着宁辰安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拖着他往屋里走。就在那一刻,宁时璟突然发现,自己心中那个羸弱又不谙世事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得和自己一般高了。
“时璟,时璟……我很想你,这些年,我给你写了很多的信……”
到底是喝多了,都出现幻觉了,三年西北之旅,身边除了个上蹿下跳的顾行之,根本没一个故人,除了偶尔收到几封皇兄的密信之外,京城旧人,没一个想起他的,刚到边疆的第一年,每每想起这事儿,他都能气的多吃好几碗饭。
“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瞧瞧,三年不见,这小子都学会恶人先告状了。宁时璟想要把挂在自己身上不下来的小皇帝扒拉下来,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白费力气的事儿做了也不划算,宁时璟便换了个更轻松的姿势站着,由着宁辰安抱着他。酒后不清醒,都是正常的,等酒醒了,他非得狠狠教训这小子一顿。
“时璟,母后今日对我说,你也不小了,该娶亲了。”宁辰安犹豫了一下,慢吞吞的问道:“你会和别人成亲吗?”
“第一,陛下,臣虽是臣,但是按照辈分还是您的小叔叔;第二,为何要说别人啊,说的好像臣之前在外面欠了什么桃花债一般,万一让人家好人家的姑娘误会了怎么办,到时候臣真的娶不到亲,可真是要和这无趣的宫殿无趣的过一辈子了,想想就凄惨。”这问题实在是有点没头没脑,宁时璟也没多想,顺口便答了。
“我明白了。”原本紧紧抱着他的少年一把推开了他,冷漠的转身,也不顾自己身上滴滴答答的水汽,便要往外走,只是没走两步,便倒在了宁时璟的面前。
那夜之后,宁辰安生了一场大病,足足有半旬没有上朝,谁知上朝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亲自带兵,将摄政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朝堂之中议论纷纷,都说这少年天子看着纯良无害,却是个狠角色,先是称病不上朝,其后便是讨伐摄政王,这一步棋,实在是妙啊。
但宁时璟知道,不是这样的。宁辰安带兵去见他的那日,脸色都是苍白的,若他真的对皇位感兴趣,如今谁生谁死,还真不一定。只是眼下有关权势的事情都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那件事,他现下已了然。
“我睡了多久?”
“半个月。”
“唉,”宁时璟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惋惜:“头七都过了,没能亲眼看到自己的丧事,也算是人生的憾事一桩了。”
本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调侃之言,不知怎的,宁辰安却从中听出了责怪的意味,他有些慌乱的把眼前这人抓的更紧了些:
“时璟,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又没死,你也根本没想杀我。”宁时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只是半个月没吃饭,现在有点饿,不如你我一起吃顿饭,好歹叔侄一场,就当告别了。”
告别,宁时璟是真心实意的想和这小子告个别。眼下形势未明,京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况且他要查的人,至少在表面上看,和宁辰安有着直接而又密切的联系,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把这人扯进来。可他知道现下自己绝对出不去,也就权当逗逗宁辰安了。
显然,宁辰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连个生气的表情都懒得给宁时璟,径直走到一面墙前,拿出身上的一块玉佩,嵌在暗格里,他知道宁时璟在暗中观察,却也没有制止他。墙体缓慢的像一旁移动着,待到屋外现出全貌,宁时璟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就在帝寝之中。
当年皇兄在世的时候,这地方他可没少来,却不知竟是如此别有洞天,也不知是之前就有,还是后来修葺的。他盯着宁辰安的背影出了神,冷不丁听到宁辰安问他:
“好看吗?”
“什么?”宁时璟没能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好不好看,宁辰安颇有耐心的走到他面前,举起之前放在暗格中的所谓“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宁时璟这才看清楚,那只是一块做工不甚精致的瓷片,上面的花纹简单有粗糙,他觉得有些眼熟,想了想也没个头绪。他好歹也算是死里逃生重活一回,怎么说也要有和之前不一样的长进。于是秉承着老实人做到底,为人要真诚的原则,宁时璟选择了说实话:
“不好看。”
“这是你做的,你亲手送给我的。”宁辰安甩下这句话,便留给他一个笔直的背影,边走边不忘提醒道:“你最好不要出去,毕竟你是个……已经伏诛的乱臣贼子。”
这道理宁时璟自然懂,况且他现在伤势未愈,出去了也未必能把事情办好,皇宫再怎么样,养伤的条件也能甩外面八条街,又蹭吃又蹭喝,何乐而不为呢。
他坐在榻边想着刚才那块瓷片,终于想起那是自己八岁的时候心血来潮,跑到瓷窑里混了一天,从早到晚,满手都是泥巴,终于搞出来一个歪歪扭扭,似瓶子又似罐子的东西。从小便仗着自己的小聪明横行霸道的宁时璟,自然是有些挫败感,随手便将那东西扔给了宁辰安。后来那罐子不知怎么的便碎了,肯定是有具体的缘由的,只不过在宁时璟心里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失败品罢了,于是他也没在意,却不想当年的碎瓷片被人仔仔细细的打磨好,日日挂在身上,还成了这个密室的钥匙。
思及此,宁时璟突然想到,那日穿过他胸膛的利剑,上面那个剑穗都已经褪色发白了,若他没记错的话,那也是二人第一次拜师学武时,自己在集市上偶尔看到,觉得好看,顺手买给他的,明明是很小很小的一件东西,他却能留到现在。
生在帝王之家,薄情寡义未必会遗臭万年,但太过长情,一定不是件好事。
宁时璟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很严重。
严重在哪里呢?宁时璟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给出了自认为十分中肯的自我评价:各方面绝对是上上等,若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孩子,跟着他,也绝对不吃亏。至于那方面的事情嘛,虽然之前并无经验,但是凭借着他的聪明才智,多学多看,登峰造极,问题也不是很大。
只是宁辰安不一样啊,他可是皇兄唯一的孩子。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他皇兄一生风流,子嗣却是稀薄的很,大多早夭,兜兜转转就只留下宁辰安一个。宁时璟自认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这……并非小事啊。
他已经想到皇兄拿着太傅用的鸡毛掸子,追着他跑了三个宫殿的惨烈画面了。
“苍天啊。”宁时璟简直欲哭无泪,虽说按照常理,皇兄现在早就已经喝了汤,准备开始新人生去了,但是他皇兄向来不走寻常路,若是看见自己唯一的子嗣被他给糟蹋了,日后见了面,还不得把他打得魂飞魄散。
唉,人生真艰难。宁时璟一边感慨,一边顺势躺了下去,谁知这一趟下来,再想起来的时候,牵动着他胸口的伤隐隐作痛,试了几次之后,他彻底不想努力了,打算等着宁辰安进来,扶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