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古代 >> 

唯此剑江湖

唯此剑江湖

发表时间:2021-04-16 11:06

由作者谢大氿倾心创作的一本古代纯爱小说《唯此剑江湖》,主人公是盛英谢程箫,唯此剑江湖小说主要讲述了:盛英他一直都在好好的修炼,一心只为与宿敌再决胜负。却不想当他再次见到谢程箫之后,他竟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喜欢上他了?

属性:哭包腹黑白兔X霸道傲娇奶狗。

唯此剑江湖小说
唯此剑江湖
更新时间:2021-04-16
小编评语:诶!?真的要和死对头谈恋爱吗!
推荐指数:
开始阅读

《唯此剑江湖》精选

两人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了覃云所说的临仙镇。这镇子坐落在两峰之间,地处谷坳,风景秀美非常。虽说山谷中一年四季皆是群青环抱,可一经风雪,那苍翠绿意改换了皑皑银装,亦是别有风情。镇中更有一条小溪流经,不少楼台邻水而建,倒也颇有些小江南的味道。

“这深山中竟还有如此秀雅之地!”盛英摇着扇子,赞叹道。

“你现在这样,倒也与普通的纨绔子弟不甚有区别。不过雪天摇扇之人,我还是生平头一次见。”谢程箫揶揄道。

盛英白眼一翻,却也不太生气,只当他是在称赞自己风采与众不同,便又继续说道:“可惜今日却不是看风景的好时候。”

“确实。”谢程箫点点头,指着石桥旁的一处告示牌,努嘴道,“看,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盛英走过去,细瞧了片刻,道:“若非上面写着‘盛英’二字,我还不知道这画的竟是我。”转眼看向谢程箫,又看了眼他的画像,摇了摇头,只觉这通缉令上画的当真不如本人万分之一好看。

谢程箫也凑上前来,笑道:“虽说盛公子脸上欠些血色,也不至于要画成发面馍馍吧。”

盛英一听,再看那画像,面色愈发不豫,又瞥到画像下方的赏金,愠道:“本座才值区区十两银子?靖武盟当真抠门得紧!”

“在下却是五百两整。”谢程箫道。他并非炫耀,心知这靖武盟应是无意太过得罪蓬莱岛,才故意将盛英的赏金定得这么低,又将人像绘得那么丑。这样看来,自己才是靖武盟真正的目标……不过,不知这位盛公子又是做了什么,居然落得和自己同榜受缉。

盛英摇摇扇子:“那我便捉了你去领那五百两好了。”

“盛公子还缺这点钱?”谢程箫笑道,又摸着下巴继续看榜文,“罪行只写了杀死魏伯毅畏罪潜逃,只字未提盗取四无剑的事,不知靖武盟打的什么算盘……还有,你何时竟成了我的同伙?”

“兴许是那天被人看见了吧,反正中原也没几个人识得我……”盛英随口搪塞了句,又另起话头道,“话说回来,靖武盟出手这么快,你那佩剑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回来了。”说完又将谢程箫上下打量了一番,“就你现在这样子,全身家当装不满一个小包裹,哪还来什么四无剑。虽不知那天禄山庄是否扯谎,但此事若要全赖在你身上——说实话,未免也太过牵强了。”说罢扇子一收,便要去揭那榜文。

谢程箫却伸手拦道:“无妨,这画像和我样貌差得甚远,揭了反而引人怀疑。”又是叹了口气,心道这通缉一出,不止各路人马要来拿他领赏,那些以为他身负“四无剑”的有心之人估摸着一时半刻也坐不住了。

两人一思索,皆是无心再伫足于此。他俩的衣袍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些血迹,临走前本想向阿古剌和覃云身讨两身替换的衣服,无奈那师兄弟二人身材都太过高大,着实找不出适合盛英和谢程箫的衣物。好在此时天色向晚,日光渐衰,街上的景致皆变得明晦不清。盛英又肩负包裹遮住了剑痕,才得以不被镇中居民瞧出异样。

此地的街巷大多青石铺成,曲折蜿蜒,巷子都是又窄又深,如同迷宫一般。二人游逛了好一阵子,方才寻得眼前这间“泰丰祥”,只是时候太晚,一个伙计正忙着合上门板——店铺已然打烊了。

“小哥且慢!”谢程箫上前,听得店内有人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应是掌柜还在算账,便礼貌地一拱手,道:“请问贵店可还待客?”

“这不明摆着吗,明日请早吧。”伙计没回头,继续搬着门板。

谢程箫又道:“我主仆二人自渭城来,一路风尘仆仆,不想路上又遭了事故,致使行李多有损毁。好不容易才到了这临仙镇,眼下着急给我家主人置两身体面的新衣裳,还望店家体谅则个。”

盛英眉梢一挑,心道这谢公子说瞎话的能耐当真举世无双,假身份张口就来,编故事还能前因后果俱在。

布庄伙计听他言语恳切,方才回过头来,睨了眼衣着破落的谢程箫,又朝他身后的盛英看去,却见盛英头戴金冠,着一身织飞鹤衔芝纹滚了金边的紫色锦袍,腰间系了条金丝蛟扣革带,还坠着块玲珑剔透的玉牌,端的是贵气逼人。

只是那肩上却背着个和身份不太相称的粗布包裹。

“阿箫,拿些银子请小哥喝酒。”盛英见伙计神色狐疑,心中明了,便大大方方将包裹递到谢程箫手里。那伙计闻言,眼神立时便黏在了包裹上,哪还有心思注意盛英肩头的血迹。

包裹一到手,谢程箫便又往前两步,拦在在伙计面前,大声说道:“公子,一两银子如何!”

盛英摆摆手道:“小哥辛苦,好事成双,再给一两吧。”

伙计见两人出手阔绰,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搓手道:“够了够了,一两银子都够我吃两个月的酒了……”

“听见没,我家主人非要赏你二两!”谢程箫笑道,故意说得大声,一边在包裹里翻弄着佯装找银子,一边往屋里瞄了一眼。果然,那算盘声响骤停,一个声音说道:“阿四,干嘛呢,快请贵客进来。”

阿四心中虽惦记银两,却也没敢多等,便将两人引进店内。那掌柜堆笑迎上前来,道:“我们镇子是小,但处在南北要道上,好东西自是少不了的。”

虽瞥见了谢程箫的污损布衫和盛英肩头的血渍,掌柜却没吱声。一者,这附近本就常有武人来往,他实在不敢多问;二者,客人已经进门,总不能赶出去吧。又见主仆二人气度不凡,心道这许是方才所说的事故造成的,那掌柜便也没作他想,将人领至一面挂得五颜六色的墙跟前,谄笑道:“这是越州软缎,益州濯锦……”说着又推出个挂着皮张的架子来,“还有这上好的狐狸裘皮,山羊毛料,您随意挑。”

“掌柜的,我若挑几匹料子现做两身,要等多久?”盛英看着满墙的花花绿绿问道。

掌柜摸摸胡须道:“把裁缝请回来连夜赶工的话……至少也得后日才拿得到。”

“不能更快一些吗,我家公子要得着急。”谢程箫蹙眉,顿了顿又道,“若是有现成的衣物也行。”

“这……”掌柜沉思不语,阿四凑上去附耳说道:“那姓童的公子前些天定了几身衣服,本说好今日来取,却不知为何没到。我看这位贵人与童公子身量差不离,不如……”

“万万不可!开门做生意,这种事如何做得!”掌柜连连摆手道。

这一主一仆的对话盛英全听在耳里,当下扇子一敲,便道:“他出多少,我出双倍,不知掌柜肯不肯卖?”

那掌柜眼神一动,叹道:“贵人您是个爽快人,我并非不想做您的买卖,只是那童公子早就定下了衣服,若他明日来取货时发现有了短缺,追究起来,我们小店还如何做这南北道上的生意啊。”

“再加一倍,如何?”盛英摇了摇扇子。

掌柜一听,竟是不再推辞,当即道:“行,就这么定了。阿四,把童公子定做的那几身拿过来,让贵人挑挑。”

阿四唱了个喏,便从里屋拿出四五套衣袍,在盛英和谢程箫面前一一铺开。谢程箫端站一旁,他对衣饰不甚有兴趣,彼时在陵江门中,他便只穿门下弟子服,非要说有什么偏好的话,那便是陵江门惯用的素白、月白之类的颜色吧。

盛英看来看去,最后挑了套紫棠色织莲花暗纹的窄袖锦袍,那衣摆袖口均滚了黑边,利落兼具潇洒。又提起一件霜白色绣飞鹤的厚缎长衫,往谢程箫身上比了比,赞道:“这件不错,你也去换上吧。”

谢程箫心知这衣服贵重,以他现在的身份是万万穿不得的,可盛英不待他拒绝便说:“阿箫你跟随我多年,早已情同兄弟,做哥哥的给弟弟置一身衣裳,又何必推辞呢。”

贵人愿意花钱,掌柜心中自然欢喜,便附和道:“说的没错,你能遇到这样的主人家,真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快拿着吧!要惜福啊!”

盛英闻言笑得更加得意,谢程箫倒不介意给他嘴上占些便宜,便道了声谢,又接过长衫,一同进屋更衣了。

谢程箫三两下便套上那霜色长衫,又把与之搭配的月白锦带往腰上一缠。这腰带做得宽大,若想束得规整,便须缠紧一些,谢程箫穿惯了陵江门宽松的弟子服,现下让他收紧腰身,手上难免笨拙,竟是半天搭不上玉扣,弄得琳琅作响。

盛英瞄过去,本想哂笑一番,却听得“啪”地一声,谢程箫终于搭上了玉扣,又见盛英看了过来,便捋平了腰带,扬起袖子问道:“怎么样,这么穿会不会太显眼了?”

盛英看着这一身白衫的谢程箫,心道:“这何止显眼,简直是耀眼,只差没被请进庙里当神仙供起来了!”可他嘴上却是说不出一句好话来:“箫弟弟啊,你看你也太瘦了……若在风雪天,怕是一出门就要被卷到天上去喽。”

谢程箫见他还在逞那口舌之快,便有意想要作弄一番,于是绕至盛英背后,趁他不备一把抢过那还未扣上的革带,往他腰上一勒,道:“英哥哥,你也不遑多让啊。”

盛英冷不丁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了半步,却正好靠进对方怀里。一瞬间那熟悉的香气又袭上鼻腔,谢程箫忍不住多嗅了两下,呼吸打在盛英耳后,弄得他耳朵连带脖子都红了起来。

“这个香味……原来不是衣服上的啊。”谢程箫喃喃道,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搭在对方腰上,而盛英也是一脸难为情。

“做什么呢!”盛英甩开谢程箫的手道。

“你身上有股香味,似是药香,又似花香……我好像在哪里闻过……”谢程箫摸着下巴,回忆道。

盛英见他如此,不禁也好奇起来,左右闻了闻自己,道:“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

“那我再闻闻……”

谢程箫说着又凑了过来,盛英连忙推开那人,恼怒道:“我又不是女子,有什么好闻的!”

听了这话,谢程箫掩嘴笑起来,安分地站在一旁静待盛英更衣,盛英却不知为何背过身去,继续系他那蛟扣革带。谢程箫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这才发现,盛英后腰左侧还挂着一个小巧的皮匣子,装置了七巧机关锁,想来应是存放暗器的所在。

这让谢程箫不由想起了四年前,他在演武台上与盛英初遇的样子。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能有人将一柄扇子使得如斯好看,刚柔并济,鹤舞翩翩。当然,盛英也并不知晓,那时谢程箫还差点为他闹了个大笑话,而现在这样,虽说在亡命天涯,却也算实现了一个小小心愿。

“我们当真是朋友吧?”谢程箫笑着问道。

“说是朋友,那便当真是朋友。”盛英转过身,定定看着谢程箫。

此时他已换好一身紫棠锦袍,蜂腰窄背,身姿更显秀颀,正是人如其名——年少气盛,英姿劲挺。

“这袍子穿在您身上真是太合适了!瞧这颜色,多衬您的贵人贵相,定比那童公子穿着风流得多!如若在那繁华的中都街上走一走,不知要迷倒多少路过的佳人呢!嘿嘿嘿……”掌柜满脸堆笑地将盛英恭维了一番,盛英心中受用,脸上却不知怎的飘起一朵红云。他平日里虽没少听各种溜须拍马的话,可像今晚这样当着谢程箫的面被盛赞,竟不免让他害起臊来。

“那小的便提前恭贺公子俘获美人芳心了。”谢程箫笑着附和道。

盛英红着脸,一时没想到如何还嘴,便听之任之不再理会。谁知这掌柜听了,竟又看向谢程箫,张开那俐嘴说道:“常言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今日一见,果然不错!小兄弟换上这身新衫,就如那天宫里住的神仙下了凡似的,怎么说来着……光……光……”

“掌柜,”阿四附耳提醒道,“光彩照人。”

掌柜笑道:“对对!光彩照人,光彩照人……连我这小店都蓬……蓬……”

“蓬荜生辉!”那阿四又道。

掌柜的一拍手,又笑道:“没错!蓬荜生辉!”

谢程箫心道这掌柜说话如此夸张,看来是打算狠宰盛英一笔了,不过盛英非是缺钱的人,倒也用不着自己担心,便拱手道:“掌柜的谬赞了。”又拾起一旁的包裹,“这两套衣裳都甚合主人家心意。我来同你把账结了吧。”

“好好,贵人喜欢就好。”那掌柜将早已拿在手中的算盘噼啪一打,说道,“料钱,工钱,还有您说好的三倍价钱,加在一起不多不少十八贯钱,合十五两银子,贵人您看可以吗?”

盛英心道不贵,努努嘴道:“阿箫,从包裹里取张二十贯的银票给掌柜的,多的不用找了,权当给掌柜的辛苦费。”

谁知那掌柜却睁大眼睛道:“二十贯的银票?”

“有什么问题吗?”盛英疑惑道。

掌柜面色一沉,谄笑换作了冷笑:“哈哈,小公子,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吧?”

谢程箫暗忖不好,通常的银票皆是一、五、十贯一张的,只有挂了蓬莱岛紫蛟旗的银号才能兑换二十贯,甚至五十贯的大钞。这掌柜若想换钱,要不得驾马三百里上渭城,要不得驱车五百里去中都。且不说这两条道上都时常有贼匪拦路,就算顺风无阻,这一去一回耗费颇多,哪怕不赔本,也赚不了几个钱了——这二十贯的银票,掌柜定是万万不肯收的。

“你的银子呢?”将盛英拉到一旁,谢程箫小声问道。

“在渭城已经花光了啊。”盛英眉梢一挑,又道,“那银票……不能用?”

谢程箫扶额道:“不是不能用,是不好用。我的盛大公子,你须得记着,行走江湖常备零钱现银才是上策。”

“那现在怎么办?”盛英问道,谢程箫摇了摇头。两人回头一看,只见那掌柜已差了阿四前去上门闩,看来是要把他二人当骗子锁在店里了。

“区区一间破布庄哪里关得住你我……待我把银票给那老儿,他爱收不收,我想走便走!”盛英低咤道,说着便要上前与那掌柜对质。

谢程箫连忙拦住他:“今时不比往日,外面还贴着咱们的通缉令,惹出争端只会百害而无一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阿四的声音:“哎!您怎么来了!”

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打着酒嗝,歪歪斜斜地撞进门来。

“掌……掌柜的……这里可是‘泰丰祥’,没错吧?”少年脸红到了脖子根,一身熏天的酒气老远就能叫人闻见,进来时还差点被门槛跘了一跤,样子不甚清醒,可脸上却笑嘻嘻的,言语间亦是十分和气,只见他又说道:“在下来取,嗝,来取前些天定做的衣裳……不知掌柜……掌柜可否替在下拿来看看,嗝。”

原来这就是那定做衣服的童公子。见掌柜和阿四都进了里屋取货,谢程箫心念一转,便上前道:“童公子,久仰了。”

“在下童九,你是何人……”童公子看着谢程箫,一对醉酒的眼珠子泛着水光,竟似要哭了一般,又道,“咦,你身上这不是……”

谢程箫见童九起疑,忙低声说道:“我和我家公子来临仙镇求医,不幸遭遇事故,现下急着置两身衣裳救急,但手头又没有零碎银子。你看这衣服既然已经穿在我们身上了,再退给童公子也是不妥,不如你照旧跟那掌柜的结账,我家公子再把这两套衣裳的单独钱补给你,行吗?”

“嗯……”那童九听了,支吾半晌,又迷糊道,“你说什么?”

盛英不耐烦道:“他都醉成那样了,有什么好说的。”

“你……刚才说什么?”童九睁大了眼睛,盯着谢程箫又问了一遍。

谢程箫叹了口气,又一字一句缓缓道:“我说‘你可以和掌柜的直接结账吗?’”

谁知童九又道:“不是不是……还要在这之前,嗝。”

“我们手头没有现银?”

“不是,还要前头些!”

谢程箫摸了摸下巴,挑眉道:“……‘我和公子来临仙镇求医’?”

童九两手一拍,喜道:“没错,就是这个!”看起来似又清醒了几分,接着道,“在下,嗝,其实……其实也是来请神医的。不巧他老人家出门云游去了,在下只好在此多住了几天,嗝,谁知前几日在客栈洒了一身葡萄酒,就想来布庄置身新的……嘿嘿,一不小心多定了些……”

谢程箫心道:“这果真是个贵人。”

此时阿四已将其余几件华服拿了出来,童九接过一一端详,又看了眼谢程箫和盛英,眉眼间倒是没有生气的样子,便听那掌柜算盘一打:“四套衣裳余钱十五贯,合十三两银子。”

“可在下定的是六套啊,掌柜你还收了我六份定金呢……”童九皱眉,指了指盛英和谢程箫道,“快把这两件的也算上。”

“可,可这衣服已穿在他们身上……”阿四连忙道。

谁知童九竟又喜笑颜开道:“在下把人一并带走不就行了嘛!嗝……”

三人步出泰丰祥,童九将东西悉数装进了马背上驮着的货匣里,不由又紧了紧身上的滚毛边斗篷。

“哎呀,下雪了……”他拍去身上的雪,叹气道。

此时,天上已是雪花乱坠,如揉碎云。童九脸上的热血也被冷风吹得退去了不少,神色清明了许多,见他面容白皙俊俏,双眼澄澈有灵,正是个弱冠之龄的风流公子。

谢程箫这才拱手道:“我叫程箫。这是我家公子成英,方才还得多谢童公子解围。”

“哪里的话!”童九哈哈一笑,又道,“那掌柜既贪心又糊涂,在下只是看不过他为难二位罢了。”见谢程箫唇色发白,想他定是被冻着了,便从匣子里取了件雪白的剪绒斗篷递过去,道:“程箫兄弟,把这件也拿去披上吧。”

谢程箫虽有些畏寒,可又不好意思再给童九添麻烦,便想推辞。谁知盛英大方接过斗篷替他披上,又拿出那银票对童九说:“你可算清醒了。这个拿去,如此我们便互不相欠了。”

童九窘道:“这……”

“嫌少?”盛英又取出一张来。

“成英兄弟你误会了,你们身上这些加起来才不到十贯钱,断不必如此客气。”童九本意是想推拒,可瞥见那银票又道,“二十贯?还有这蛟龙印鉴……难道,这就是蓬莱岛印发的,只能在挂了他家旗子的银号兑钱的那个蛟钞吗?”

谢程箫忙道:“童公子可是觉得不便?”细观对方神色,又觉童九并不似怀疑他们身份的样子。

“哪里哪里。在下第一次见到这传闻中的蛟钞,好奇罢了。毕竟盛家的生意做得那么大,在下这样的小门小户,就算等到下辈子也不一定能搭上线。”童九苦笑道,“两位兄弟想必也是和盛家有来往的贵人。这样吧,这蛟钞在下便收了,方才听闻两位身上正好缺些现银,待咱们回转客栈,在下就差人送个三四十两银子来。”

“太好了!”谢程箫和盛英闻言相视一笑,心中大喜,又拱手道,“多谢童公子倾囊相助!”。

三人在风雪里又走了一程,方到达了童九投宿的客栈,说是客栈,却更似酒楼——宝塔一般的四层楼阁,雕梁映日,画栋飞龙,好不气派华丽。只见那碧瓦朱檐上赫然挂着一块鎏金大匾——“请仙楼”。

“两位兄弟请。”童九让身引二人进去,笑道,“这里虽可投宿,但酒却是最最好的。待在下问掌柜再要两间上房,他们去收拾,我们便先在楼下喝酒如何?”

“好。”谢程箫道,“我亦有些事情想与童公子细说。”

“在下亦是!”童九说完,便笑嘻嘻地去招呼掌柜。

盛英瞥了眼他的背影,对谢程箫道:“这童九说话倒是耿直,就是不知为何笑得让人有些发麻。”

“他应是个可信之人。”谢程箫道,却听盛英“哼”的一声,径自拣了个雅座坐下,摇起扇子来。

“两位久等了!”童九碎步跑来,笑着拉起谢程箫的手道,“咱们也入座吧。”

谢程箫对童九着实有几分好感,一来嘴上和气,二来面上讨喜。常言道:“伸手难打笑脸人。”这童九爱笑,一笑嘴边就掐出一个梨涡,口中又露出两颗虎牙,甚是纯粹可爱。

盛英却摆出一张冷脸,见童九又点了些酒水小菜,便揶揄道:“童公子你将将酒醒,此刻又想醉过去吗?”

谁知童九笑着回道:“成英兄弟,你有所不知。在下年少时拘谨,滴酒不沾,如今二十有三,却是一杯便醉。也试过不少耐酒的方子,都没奏效,在下便寻思喝得多了或许能把酒量撑出来,才想借此机会多练练嘛。”

“你为何要练这酒量。”谢程箫掩嘴笑道,“我家中小弟亦是闻了酒味便会头晕。童公子既不喜酒,不沾便罢了。”

连盛英也觉得有些奇怪,道:“我不喝酒,亦是好好活到如今,童公子未免过虑了。”

“不怕两位笑话,家中正是在中都做酒水营生的。”只听童九又道,“奈何家严三年前过世,如今孝期已满,总要有人继承家业,可在下却连那生意场上的酒桌都坐不住,更遑论品酒、酿酒,又如何能让家慈安心,撑起这个家来。所以……”童九似是有些难以启口,顿了顿才道,“这次在下来请神医,便是为了这易醉之症。”

“原来如此。”谢程箫摸摸下巴,正色道,“方才想与童公子细说的便是此事。我们主仆也是为求医而来,还望童公子与我们说说这神医有何‘神’法,若能引见一番自是更好了。”

“那是自然。”童九笑道,“二位也不要再‘公子’来,‘公子’去的,称在下一声‘九哥’或是‘九弟’亦无不可。”

他一边说着一边斟了杯酒,方送到嘴边,却被盛英用扇子一挡,道:“九哥,先说再喝。”

“好,好。”童九放下酒杯道,“两位见过镇上那条浣石溪吧,相传那溪流源头,便是这太息峰上的一处仙家洞府。五六十年前,曾有位神仙居住于此,时常化形下山替百姓医治疾病,有时是位俊美公子,有时又是位清秀少女……然而后世之人每每循着那浣石溪找去,却皆是迷途而返。”

谢程箫道:“这么听来,倒是一桩美谈。”

“是啊,在下要请的神医,便是彼时得了仙缘,被那位神仙收为关门弟子之人……”

“三位说的可是那浣石溪边济善堂的神医?”此刻适逢店小二经过,听他们说起神医,那小二也忍不住问起。

童九笑道:“不错,正是那位。”

小二大喜道:“那神医老爷端的是妙手慈心,在镇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罢放下手中食盘,续道,“前些年我随主人去中都做买卖,谁知在太兴山上遇了强盗。我为护主,手脚被那歹人砍了数刀不说,肚子上还被穿了个大洞,当下便以为要交待在那里了。谁知一觉醒来,人却是在济善堂里,浑身绑满了麻布带子。

“迷迷糊糊又是睡了两天,待那济善堂的神童来帮我揭下麻布,我一看,全身各处大小伤口,竟都已好得差不多了,大步走跳亦不觉痛……那神医老爷真可谓是华佗再世!哎,只是……”

“只是如何了?”童九追问道。

“只是我家那公子却不要我了。”小二叹道,“醒来发现主人不在身边,我便问了那神童,他说主人将我送来后就自个走了。我想,主人家许是想着老天爷若能留我这条贱命,便放我自由身吧。”

“若如此,你家公子倒也是慈悲心肠。”谢程箫叹道。

童九闻言小饮一口,喜道:“这位高人果真有一双回春妙手,生死人、肉白骨,想来亦不在话下!”

“说得我也有几分兴趣了。”盛英笑道,收了扇子又问,“不知何时可去拜访他呢?”

“哎,可惜他老人家云游在外,在下亦是不知他哪一日才能回来。”童九又苦笑道。

这时,一个仆人模样的少年急匆匆跑进请仙楼,边跑边喊道:“九公子!九公子!”快到童九跟前时还在地毯上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九公子,哈啊……”见那仆人上气不接下气,童九赶忙递去一杯酒让他润润嗓子,谁知仆人囫囵一吞,直呛得连声咳嗽,童九又急忙与他拍背顺气。半晌,方才听他继续说道:“那神医……他,他回来了!”

“神医回来了!”三人一听,竟是异口同声惊道。

唯此剑江湖小说
唯此剑江湖
由作者谢大氿倾心创作的一本古代纯爱小说《唯此剑江湖》,主人公是盛英谢程箫,唯此剑江湖小说主要讲述了:盛英他一直都在好好的修炼,一心只为与宿敌再决胜负。却不想当他再次见到谢程箫之后,他竟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喜欢上他了?

属性:哭包腹黑白兔X霸道傲娇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