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清风长吟》的主角是唐风,是作者相顾无言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唐风他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他刚开始行走江湖的时候,大家好像都在看他的笑话,但是现在他们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了。
属性:护你周全是我的宿命。
《清风长吟》精选:
临水县聚福楼
要说这临水县谁最会做生意,那定属聚福楼的杨福杨掌柜,逢人必是笑脸相迎,客客气气,一把花梨木的金算盘从不离手。现如今临水县举行三七会,他更是赚的钵满盆满,此刻正坐在柜台前打着金算盘笑得合不拢嘴,原本不大的小眼睛愣是给眯成了一条缝。
“掌柜的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杨掌柜抬起头,正面对上一张被面具遮住的脸,一身青衣,长身玉立,那卓然的气质让他愣了会儿神,随即反应过来笑道:“这三七会开在此地,杨某借它的光赚了点儿小钱,心里开心,让公子见笑了。”
“听闻这临水县就属聚福楼的吃食最讲究,在下初到此地,杨掌柜可否推荐一二?”
“那公子你可是来对了地方,临水县有句俗话,点香斗墨手抓鸡,说得是那点香苑的姑娘,三七医斗大会的墨客和我这聚福楼的鸡。公子可是一人?”
无言朝二楼瞅了一眼,“不是,我是想请掌柜的送你们这里最好的东西去二楼最左边的那个包厢。”
二楼最左?杨掌柜看了一眼二楼包厢,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公子,笑道:“公子跟包厢里头的人是什么关系?”许是怕无言怪罪又道:“虽然来者即是客,但此包厢的人身份特殊,公子莫要怪罪杨某多嘴。”
“无妨,你送的时候顺便将这字条给他,他不会为难你。”
看着无言递过来的字条和银子,杨福没有犹豫就接下来了,笑着招呼无言去坐,自己转身去让人准备东西,他这聚福楼能有今天,就是因他懂进退,知分寸。良久,小二端着东西上了二楼,被门口的人拦了下来。
“这什么东西?”
“楼下有位无言公子送给你们主子的,这是他写的字条,说是给你们主子看了就知道了。”这里的小二都是给杨福调教过的,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原因露怯,小二将盘子上的字条递上去。
看守的人看了一眼字条便命人看着,自己则进了里屋,“主子,有位无言公子送了一盘鸡过来,还给了张字条。”
“说了什么?”
“临园客栈姜元二,赵家酒楼张三。”
“人呢?”
“说是在楼下。”良久不见主子开口,看守的立刻会意,“属下这就去把人带上来。”
说着躬身退下去了。走到门口,店小二人就端着盘子站在那里,“送东西的这位公子呢?”
店小二哈腰点头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在楼下吃东西的无言道:“就是那位带面具的公子。”
那人往店小二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青衣公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小方桌上往嘴里扔花生米,面具遮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神情。他走下去,近了才看清他的眼睛,与他主人不同,这双眼睛格外的清澈。“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无言往嘴里扔完最后一颗花生米之后拍拍手,下了桌子,仿佛是等了很久一般,“走吧。”看得旁人目瞪口呆。
无言走到门口的时候,店小二还站在门口,他立刻笑嘻嘻的接过店小二的盘子,“小二你去忙吧,我自己端进去就行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公子我先走了。”
没等店小二走下楼,无言就一脚踹开了包厢的门,“放肆!”身边的守卫立刻拔出佩刀,怒目而视。
“我这不是没手开门嘛,几位兄弟别动怒,伤和气伤和气。”
“放他过来。”清清冷冷的声音从里边传来,无言偏头看去,屏风后面坐着一个一身黑袍的男子,长发一丝不苟的束起,坐的端端正正,手里端着一杯茶,突然那人抬头,正好与无言四目相对,那容颜仿若应了一句诗: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当然,如果没有那么直接的杀气的话。
无言无视他眼里带着的些许杀气,嘿嘿笑了两声便蹿过去坐下,把鸡放下之后自己抓了个腿往嘴里塞,“你就是这次三七擅长用毒的小黑吧?”
小黑???刚进门的秦江听了差点一头栽下去,这特么是称呼狗的吧?“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差点就一刀砍过去了,却见傅意年朝他做了个退下的手势,他只好悻悻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在下傅意年,小兄弟怎么称呼?”
“无言,无是无中生有的无,言是人微言轻的言。”
“无言小兄弟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
“家门规矩,没办法。”说完又咬了一口鸡腿,“你怎么不问我字条是什么意思?”
“我对你怎么解的毒不感兴趣。”傅意年看了一眼无言略显难看的吃相,又看了一眼被卸了一条腿的鸡,默不作声地将盘子推远了一些。
“那你让我进来做什么?”
“我听闻北门有个小公子,从小就精通医理药学,只不过家里人不让他在江湖上走动,所以几乎没人知道此人的存在,我呢,也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见过一次……”傅意年不再说下去,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无言。
“哎呀,不好玩不好玩!你怎么猜到我的?我都遮这么严实了。”无言有些泄愤的咬了几口鸡肉。
“你身上穿的是上好的云锦,普通的江湖人可穿不起,我来这个镇有些时日了,镇子里多了一个带着面具喜好解毒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解完毒吃鸡的习惯该改一改了。顾湘……”傅意年话还没说话,无言便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嘘!”
但是,无言却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啃鸡腿,这一捂,把满手的油腻全抹在了傅意年的脸上,傅意年出于本能,直接一掌拍向无言肩头,无言感觉到一阵杀气扑面而来立刻侧身险险躲过一击。
“你干嘛突然打人!”无言有些不满的说道,但是一抬头便看到傅意年那满脸的油腻,嘴角还沾着几根鸡丝,样子甚是滑稽,“噗!”
“公子?要我们进来吗?”听得屋内的动静,在外头待命的秦江有些担忧的问道,傅意年直接脸黑了一半。
“没事。”声音里明显压着怒气,他瞪了一眼憋笑的无言,随后拿出随身携带的丝帕。
“唉,我给你擦擦。”无言止住笑,上前想去帮忙,可是被傅意年一个侧身躲过了。
“你离我远一点!”
“都十年没见了,你这爱干净的毛病什么时候改啊?”无言看着傅意年将脸上的脏污仔细擦去,突然他心生一个念头,用嘴巴努了努傅意年的脸道:“你那个地方还没擦干净呢。”
傅意年因为看不见,也不知道哪里没擦干净,本来他已经将脸擦了一遍,应该没什么东西才是,但无言这么一说,他就觉得可能哪里漏了,于是不确定地问道:“哪儿呢?”
“你把帕子给我,我给你擦。”
看他那么积极,傅意年立刻意识到问题,冷着脸拒绝道:“我可不认为你这么好心,你给我坐好,说吧,你怎么出来的?还给自己叫什么无言……”
小心思被看穿,无言有点无趣的撇撇嘴,“无言是我给自己取的字,也不算诓你。我呢这次是正大光明出来的,你以后别叫我顾湘,我听着别扭,叫我无言。”
“相顾无言?”傅意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无言,“亏你想得出来。”
“我前几日过了三七会的初试,怎么样?时隔十年的比试有没有兴趣?”
听了无言的话,傅意年笑了,如同含苞的昙花初绽一般惊艳,“这次来的高手可不少,逍遥谷,玉关八门,可都虎视眈眈呢,你能活到最后再考虑比试的事情吧。”
“你这话倒提醒我了,我前段时间碰上一个人,你猜是谁?”无言凑近傅意年,“唐惊天的小儿子唐风。”
“你第一次入江湖,你怎么知道他是唐风?”
“没见过总听过吧,再说,家里那么多兵器谱,他那把长吟名气那么大,一眼就认出来了。”
“长吟出鞘必见血,你怎么还活着?”
“我遇见的时候他正好被火灵阁追杀,我还帮了他一把。再说,他受了伤又中了毒,不是我的对手。”
“那你为何不一刀了结他,传闻他身上可是带着一张让天下人都眼红的藏宝图。”
无言突然特别认真地盯着傅意年的眼睛,许久都没有说话,看得傅意年有些恼,“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听过七重散吗?”无言收回目光,又回到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抓过盘子里的鸡扯了一大块下来塞进嘴里。
“我这种用毒的人怎么可能没听过,不光听过,我前几天还见过中这种毒的人。”
“现在皇宫禁药已经这么普遍了吗?”无言吃惊不已。
“你怎么突然说起七重散了?难道唐风中的是七重散?”
“没错。”
“这七重散出自皇宫,唐风还跟宫里头的人有牵扯?”傅意年突然想起前几天遇见的那个将死之人,这七重散乃是皇宫禁药,是用来处理死刑犯的,按理说,江湖上应该是不会出现中此毒的人,难不成,那日他见到的也是唐风?
“毕竟,他身上有藏宝图。”无言不紧不慢地将手上最后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在傅意年的注视下擦了擦手跟嘴,“不过唐家庄在江湖上一直不算是什么名门正派,有什么仇家也未可知,突然得到这什么藏宝图,得到之后却被灭门,实在蹊跷。不说别的,肯定有这宫里人参合了一笔。”
“参合又怎样?我对什么唐风藏宝图不感兴趣,我此次的目标是紫苏符。”傅意年起身站到窗前,“前些日子我遇到一个人,逍遥谷连华的弟子连岳。”
“哦?此人我倒是听门里人说过,说他心高气傲,没什么本事,但是连华却很看重他。”
“这次,他是孤身一人来的,身边一个逍遥谷的人都没有,此人心高气傲不假,但却不如传言那般一无是处。”
无言听到这话眼睛都有些发亮,“能从你傅大公子的嘴里夸别人,我这耳朵莫不是出了问题?看来此人的确有些本事。”
“逍遥谷一直是紫苏符最有力的竞争者,但是此次连华却没有参加,甚至不允许连岳参加,玉关八门来的倒都是些江湖上有点名声的人,我总感觉逍遥谷此次是在躲什么风头。”傅意年看着底下热闹的街市皱起了眉头,“顾湘,此次守卫有你们北门的人,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都跟你说了不要叫我顾湘,北门出多少守卫我不清楚,你也不用问我,北门的事他们什么时候知会过我?”
傅意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除了那个特别疼爱他的师父,顾湘在北门还真是可有可无。“十年了,你在北门还是如此?”
无言的脸被面具遮住,也遮去了他有些无奈的神色,“你刚才说的我之前也注意到了,不止逍遥谷的举动有点反常,此次三七会也有点不对劲,以往比试的药单是不会提前公布的,而且药单上好巧不巧的有一味药。”
“七重散……”
“正是,若不是我亲眼所见唐风中毒,药单对外公布我也不会觉得怪异。这次三七会,怕是一个引诱唐风上钩的一个饵,连华可能是提前知情,所以不让连岳参与,可惜,连岳并不领这份情,自己跑出来了。就不知道玉关八门的人知不知情了。”
“此前我只是觉得逍遥谷有问题,如今看来,是冲着藏宝图去的。既然你知道三七会有猫腻,为何还参合进来?”
“你何时觉得我是知难而退的人?”
“你今天跑来是特地告诉我小心三七会有诈?”傅意年不相信无言会这么好心,别看这人一脸的鬼畜无害,但对于他这个故友可没那么友好。
“不,我是希望你若是在三七会遇到唐风,让他走。”无言人皮面具下的眼神格外认真,这倒是让傅意年有些吃惊。
“为何?你想帮他?”不说唐风如今是过街老鼠,就算放在以往,他们唐家庄的处境也不是很好,无言一个没有在江湖上走动的人,为何刚出门就去碰这个烫手山芋,太不合常理。
“你知道他身上的长吟剑吗?”
“知道,杀人剑,出鞘必见血。怎么?如果你对长吟剑感兴趣,他死了不是更好。”
“那你看这把是什么?”无言从衣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到桌上,傅意年走进一看,竟是一把袖中剑,剑身裹在一只金色剑鞘中,剑柄处雕着一朵清晰无比的荷花。
“这是……清风?”傅意年看着桌上的剑震惊万分,“此剑怎会在你手上?传言这剑早就在战乱时被燕帝毁了。”
无言默然,这是从他出生就一直困扰他的一个问题,师父生前一直跟他说此剑不祥,不让他拿出来,可是据他所知,此剑名清风,因剑柄处的清荷标记被称为君子剑,既然是君子剑,为何不能示人?
无言不理他,傅意年倒不恼,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可是苦恼坊间的传说?”
无言抬头望向他,只见此人嘴角含笑,朱唇微微的勾起,一双眼睛似乎能看穿他一般摄人心魂,肚内不由一阵腹诽,此人真是一妖孽,不知要祸害多少姑娘。“君子如风,清微淡远,都说清风乃救世之剑,可我师父却说它不祥,我问过师父,他却不说,如今,我只想到了与它齐名的长吟剑,或许我能从唐风身上找到一些答案。”
傅意年看着无言许久,随后淡淡的说了几个字,“好,我帮你。”
从聚福楼出来已是日央,无言与傅意年约好改日一同去游湖便离开了。傅意年看着无言那青色的身影越走越远,原本脸上的笑意慢慢散去,“秦江。”
“公子。”秦江恭敬的垂首待命。
“若是唐风出现在三七会上,给我活捉。”
“是。”
宾悦客栈
安排好唐明唐武之后,唐风回到宾悦客栈,花月已经等在门口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这么晚了,你这带着一身伤还到处跑是觉得自己活太久了吗?”
“让姑娘担心了,抱歉。”唐风一脸歉意的模样倒是让花月消了一大半的气,连忙招呼着唐风进去,可当她抓过唐风的手一把脉,那虚浮的脉象又是让她心惊肉跳了好一会。
“你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又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她的大眼瞪着唐风,她发誓,这是她医治过的最不听话的病人,“我不是让你在屋子里静养吗?你还跑出去跟仇家打架?”
唐风觉得她这么瞎担心也不是事儿,就跟她解释了一下,“不是仇家,是武学切磋,对方也没下狠手,点到即止。”
花月快给他这不痛不痒的解释给气昏过去了,这还不如不解释,“你非要腿断了走不动才肯安分一点好好养伤?算了,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唐风朝着花月恭敬一揖,“唐某谢过花月姑娘。”
“你不给我继续添新伤已经算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说完气呼呼的出了门,等到听见唐风的关门声,花月才轻手轻脚的进了最里面拐角处的厢房。抬手轻轻敲了两下,停一会儿,又敲了三下,里头传来脚步声,门开了,一张被人皮面具遮住的脸出现在她面前,那人一身青衣,长发披于身后,仅用一根发呆系住,正是顾湘顾无言。见到无言开门,花月立刻眉开眼笑的进了屋子。
“他刚回来?”
“可不是,还受了点内伤。”花月倒是不客气,拿过一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了。
无言看她那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好笑,走过去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有说他怎么受的伤吗?”
花月睨了他一眼,“说是比武切磋受的伤,还一脸习武人比武切磋难免磕磕碰碰无伤大雅的表情,没把我给气噎着。我说公子,唐风这现如今可是烫手山芋,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这般紧张他,你知道外头多少人要他的命吗?”
花月是三七会初试的时候遇上的无言,那扎眼的人皮面具,让她第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只不过人多,初试结束之后他们并没有交集,但是第二天正当她打算睡觉的时候,无言却突然敲响了她的房门,背上还带着一名重伤的公子,说是将他安置在这里,跟她简单的说了一下那人的伤势,给了她一堆银子让她帮忙照看,有情况就去尽头的厢房找他,还特意交代不要说任何关于他的事情。
作为医者,她查看过唐风的伤势,断掉的左下肋骨已经被接上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全身,大部分是旧伤,有几处新伤也已经被很好的处理过,此人最大的问题是他身上的毒,一种只在医书上见过的毒。
七重散……
她一开始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就答应了,毕竟这是收留一个人,什么事都无需做,何乐不为。可是等她发现此人是江湖上各大杀手争相捉拿的唐风时,她吓的差点咬到舌头。
不说之前唐家庄在江湖还占有一席之地,可如今唐家庄被灭门是所有江湖人都知道的事情,江湖传言唐风身上带着藏宝图,可她验伤的时候看得一清二楚,他身上除了一把剑和少许碎银什么都没有,当然不排除他将东西放在了其他地方。
“你不也很紧张他,还因他私下与人切磋受伤生气。”无言笑着戳穿她。
花月被他问的一愣,有些没好气的嘟囔道:“我……我这不是看他同我一般年纪,过得这般辛苦有些……有些于心不忍罢了。”
无言看着她有些不自在的小脸,调侃道:“是啊是啊,我们花月姑娘可一向心善的很,不然也不可能答应顾某这个无理的要求。”
“你该不是为了他身上的藏宝图吧?”花月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其他理由可以让这人帮唐风,而且他为什么一直带着人皮面具,有这么见不得的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说呢?”无言又笑了,花月却觉得这笑不达眼底,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看人脸色,人情世故谁不知?行走江湖的人最重要的是惜命,多说无益,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