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河山皆安》的主角是沈明安陆辞珩,是作者酒未眠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沈明安一直都觉得自己从小对陆辞珩挺好的,一切都是为他的学业着想,但是现在陆辞珩却觉得沈明安这个人是个迂腐的人。
属性:暴躁疯批攻×清冷太傅受。
《河山皆安》精选:
太子温顺,五皇子陆文怀却是个嚣张跋扈的性格,看不起陆辞珩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三哥,明里暗里地找他的茬,陆辞珩为了给沈明安留个好印象,安安分分忍了他好一段时间。
陆文怀却以为他好欺负,将他辛辛苦苦描摹了几天的字帖撕了以后藏起来,等到沈明安来找他要字帖时,陆辞珩翻遍了自己的包都没找到自己那本已经写完了的字帖。
“字帖写了吗?”
“先生,我真的写了!”他有前科在前,唯恐沈明安不相信他,急着向他解释:“我写了好几日,每一个字都是我自己写的,但就是找不到了。”
“那便回去以后再找找吧。”
沈明安让他下了课以后再去找,可给他再多的时间,他都拿不出来。
沈明安问他为什么会丢,丢哪了,他也回答不出来,最后沈明安无奈叹息道:“那便算了吧,再补一本就好。”
可陆辞珩分明在沈明安眼中看到了失望。
他不怕被打手板,却最怕看到沈明安对他失望的眼神,所以当他在陆文怀那里无意之间看到自己被撕得稀碎的字帖时,当即难掩恶恨,半夜就找了一个麻袋,趁着陆文怀睡着把他的嘴给堵上扔到柴房里去了。
然后手脚并用对捆在麻袋里动弹不得的陆文怀一顿拳打脚踢,陆文怀在麻袋里疼得呜咽,却半点没让陆辞珩心软,反而又被狠狠踢踹了几下。
柴房一般都不会有人经过,陆辞珩把套在麻袋里的陆文怀手脚都给绑上了,用柴掩着麻袋,确保没人发现后就走了。
第二日一早,就有小厮来报说五皇子不见了,沈明安问其余人可有看见陆文怀去了哪里,陆辞珩镇定自若地说:“我早晨在后山看见了五弟,今日放假,不用上课,想来定是他跑去后山玩了。”
国子监十分大,又没有什么可以玩的地方,学生下了学以后经常会去后山玩,沈明安时常觉得该严时则严,该松时则松,念书应当有劳有逸,从未管过他们去后山玩,轻易就信了陆辞珩的话。
直到傍晚也没见到五皇子回来,沈明安同国子监中的小厮一起,焦急地去后山四处找,找了许久也没找到,陆辞珩怕他找不到人要把皇上给招来了,就自告奋勇对他说:“先生,我也帮忙一起找五弟吧。”
沈明安担心五皇子出意外,正找得焦头烂额,便应允了他,叮嘱他道:“注意安全,不要跑太远了,找不到就早些回来。”
“嗯。”陆辞珩点头应下,打了个幌子跑到后山转了一圈就立马跑回了柴房。
陆文怀被饿了一天,昏得不省人事,陆辞珩对着他又是一顿踢踹,然后把被打得浑身青紫的陆文怀从麻袋里放了出来,解开他手脚上的麻绳,拿下他口中塞着的布团,随意地将他背到背上,往后山深处跑去。
陆文怀在陆辞珩背着他下山时悠悠转醒,浑身剧痛,趴在陆辞珩背上半天没缓过来,错愕地问他:“我在哪里?”
“你今天失踪了一整天。”陆辞珩稳稳地背着他,柔声道:“我在后山找到你时,你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打了,就被扔在后山的林中。”
“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是啊。”陆辞珩应道:“还有先生、太子和其他人,大家都很担心你。”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五皇子半点跋扈气焰都没了,闷声道:“我对你一点都不好。”
“因为我是你三哥啊。”晚上的后山露水重,陆辞珩脚下打滑,话音刚落就背着陆文怀摔了一跤,手臂也被一旁岔出的树枝剌了一道口子,血瞬时渗了出来,沿着指尖一滴滴落在树叶上,在寂静的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三哥!”陆文怀顾不得自己被摔得骨头都快错了位,慌忙爬到他身边,“你怎么样?”
“我没事。”陆辞珩抖抖身上的落叶,爬了起来,再次把他背到背上,“三哥带你回去。”
“可是你的手……”陆文怀在他背上动不了,小心翼翼地不敢去碰他的伤口,忽然哽咽地哭了起来:“对不起。”
他这句“对不起”意无所指,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陆辞珩十分愉悦,就当陆文怀是在为他撕了自己的字帖而道歉,便解恨了许多,懒得再同他讲什么哥哥弟弟的废话,连下山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下山后,远远就看见了沈明安,他见陆文怀被打成了这样,十分心疼地将陆文怀从陆辞珩背上抱下,听陆辞珩讲完是在后山发现昏迷的他后,问他道:“那你为何要去后山?”
“我没有跑去后山,我不知道,有人把我套在麻袋里打我,麻袋里面黑黢黢的,也没有人讲话,我也不知道是谁打的我……”陆文怀说话颠三倒四,忽而又有些崩溃道:“我不记得了,我醒来就是三哥背着我下山了。”
陆文怀伤得重,沈明安无奈,也就没追究其他的,只得先让御医带他去处理伤口。
陆辞珩站在原地不肯走,故意在沈明安面前将自己有伤口的那只手的袖子挽下来,沈明安果然很快注意到,从御医处拿了药膏过来替他清洗上药。
“嘶……”陆辞珩吃痛叫出声。
“很疼吗?”沈明安的动作更加轻缓,温声道:“今日多亏了你将五皇子救回,但记得下回自己也要当心些。”
伤口的血迹早已干涸,何况这伤口也不大,陆辞珩早就不疼了,却同沈明安撒娇道:“特别特别疼,先生帮我吹一吹,兴许就不疼了。”
沈明安闻言一愣,半晌后无奈笑开,竟真的垂下眼,轻轻替他吹了吹伤口。
青松浅香忽地靠近,沈明安的脸近在咫尺,他的眼睫低垂微颤,陆辞珩不知怎得就有想亲他一口的冲动,但到底是按捺住了。
沈明安替他处理好伤口并嘱咐他好好休息便走了,陆辞珩恍然想起麻袋和麻绳还在柴房里堆着,急忙跑去了柴房想把这些东西处理掉。
却不曾想竟然在柴房里看到了沈明安正弯下腰,将地上的麻袋捡起细细端看,似是疑惑,又似是深思。
陆辞珩躲在门框后面,心下顿时一沉,惶惶忧心了好几日,幸好这事沈明安后来再未和他提起过。
陆辞珩十岁以前都没过过生辰。
太子陆清识六岁的生辰,他偷偷跑去看过,宫殿里的桌案上摆满了精致的糕点水果,宫人前呼后拥地围着,陆清识穿着质地柔软的小袄,被抱在那个陆辞珩从未见过的父皇怀里,却是一脸的不高兴,大约是觉得在下面那些一个个说着祝词送贺礼的官员实在是扰人。
陆清识转头将脸埋进父皇怀里,而陆承景则是一脸宠溺地将自己儿子抱在怀里,轻抚着他的背。
陆辞珩冷冷地望着,说不清楚是羡慕还是怨恨,亦或是两者都有。
那时候他还尚被关在冷宫里,从不知道原来生辰是这样过的。
陆辞珩的生辰在端午,只不过除了沈明安,没人记得,也没人在意。
他进国子监第一年的端午,恰巧满十岁。
端午要赛龙舟,挂艾叶,吃粽子。
陆辞珩白日里和其他人一起兴高采烈地赛龙舟,到处疯跑,晚上却因为粽子吃得太多而腹痛不止。
沈明安端着一碗面来找陆辞珩时,他正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怎么了?”
陆辞珩恍惚间睁眼,就瞧见沈明安坐在他床边,一脸忧心地问他:“怎么疼成这样?”
“不知道,肚子好疼。”陆辞珩蜷在床上,冷汗涔涔,有气无力地应他。
“疼了多久了?”沈明安用帕子擦去他额上的冷汗,“今天可有吃什么?”
“晚上开始疼的。”他费力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是吃了什么吃坏了肚子,“只吃了些粽子,别的也没吃什么……”
“吃了多少?”
“今日一天……吃了五个。”他的胃胀得生疼,话都说不出来,又断断续续地补充道:“就是晚膳的时候,从厨房的桌上拿来吃的。”
“粽子怎可一下子吃这么多。”沈明安轻轻扯开被他死死攥着的被子,替他轻柔平缓地揉肚子,眉眼都柔和了下来,叹道:“更何况厨房的粽子都是早上做的,你吃的时候定是已经冷了,吃冷粽子不消化,容易积食。”
沈明安的手带着些微的凉意,过了会儿就慢慢温热了起来,一下一下地轻按着他的肚子,隔着薄薄的衣衫,触感十分清晰。
痛意渐渐减缓,沈明安似乎替他揉了很久,陆辞珩疼了一晚上,肚子没那么疼后就陷入了浅眠,当中似乎醒了几次,他睡相不好,感觉肚子上覆着的手不揉了,就不满地动弹几下,迷迷糊糊间感到了肚子上轻轻揉着的暖意才又安心睡过去。
他睡得早,一夜过去肚子不疼了,自然醒得也早。
陆辞珩睁开眼,察觉到沈明安的手仍轻轻搭在他的肚子上,趴着睡在他的床头,呼吸浅浅。
他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沈明安就条件反射般又在他的肚子上轻揉了几下。
沈明安本就睡得浅,被那细微的动作弄醒后脸上还有些迷茫,片刻后反应过来伸回手,将手抵在自己腰后锤了几下,问他道:“肚子还疼吗?”
陆辞珩睡得头发都乱蓬蓬地翘了起来,愣愣地看着沈明安摇了摇头。
“不疼就好。”沈明安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眼中带着笑意,对他道:“生辰快乐,昨晚忘记同你说了,阿珩又大一岁了。”
往后每一年,沈明安都会对他说生辰快乐。
陆辞珩时常觉得,在遇到沈明安之前,每一日都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人与他说话,没有人关心爱护他,更不会有人这样耐心地教他写字画画,教他明理。
自从沈明安将他带回了国子监,自己好像日日都有了期盼,在沈明安身边的每时每刻都会让他心安。
他力求每一件事都做到最好,只为求一句沈明安对他的赞扬。
事实上,沈明安也从未吝啬过对他的赞扬。
沈明安性子淡,对人却十分温柔有礼,是以那时候沈明安待他虽没有多亲近,但至少不会像如今这般憎恶。
现在想来,沈明安对他的疏远,是从五月初五,他十七岁的那个生辰开始见端倪的。
他幼时因为营养不良而瘦弱,在国子监里长到十七岁时,已经比沈明安还要高出半个头了。
往年他生辰,沈明安都会给他做一碗长寿面,那年也不例外。
沈明安甚少下厨,但他的厨艺很好,细长的寿面佐以高汤,卧上一颗流黄的蛋,再加上碧绿的青菜和他自己做的酱肉,香气扑面,看上去就鲜美诱人。
陆辞珩拿着筷子埋首吃面,转瞬就吃了大半碗,却因为吃得太急被噎住。
沈明安不禁莞尔,抬手亲拍他的背脊,带着温润的笑意,“吃慢点,不用着急。”
时值五月,衣服穿得薄,沈明安只是将手放在他的背上给他顺气,却将他勾得心痒难耐。
那只手骨节分明,顺着他的脊骨划过,轻柔的触摸仿佛和梦里的场景重合,陆辞珩僵着身子,似乎都能感觉到他手上的肌肤纹理。
沈明安总把他当孩子看,但陆辞珩不仅仅将他当作自己的先生。
他无数次在梦里梦见沈明安,却是以一种极为离经叛道的形式。
梦里的他将沈明安压在身下,掐着他细瘦的腰身,极缓地进进出出,细细地磨他。沈明安的脸陷在被褥里,难耐地用手勾着他的脖子,清冷正经的脸上染上情|欲,陆辞珩俯下身去吻他,将他的这些样子尽收眼底。
醒来时床单都被弄湿了,他不得不打水洗去床单上的脏污。
床单上的脏污容易洗,但他这些污秽心思却怎么也洗不掉,且随着他年岁的增长越发加深,愈演愈烈起来。
沈明安的一言一行对他来说都是蛊惑。
陆辞珩回过神来,反手紧紧攥住沈明安抚在自己背上的手,沈明安挣了挣,没挣开,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烛火氤氲出柔和的光影,沈明安的侧脸在朦朦胧胧的光影里,像是一件带有青松香气的上好骨瓷。
陆辞珩一时没忍住,触上沈明安的唇,亲了他一口,对他道:“先生,我喜欢你。”
然后坐回原处,心跳如雷地等着沈明安的反应。
沈明安另一手正端起茶壶倒茶,在陆辞珩亲了他一下后,连手中的杯子都摔了,瓷杯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杯中大半的水都溅到了他的衣服上。
陆辞珩想过沈明安会惊愕、会诧异,会反问他为什么喜欢他,但他从没想过,沈明安的第一反应是恶心。
沈明安活像看鬼怪一样看着他,胸口大幅度地起伏,颤着身子站起来后急促地喘息,他后退几步,背脊抵在墙上,不受控般干呕起来。
就好像刚才陆辞珩亲他,是一件极其令人作呕的事情一样。
陆辞珩怔忪地望着他,他从未见过沈明安这般失态的样子。
沈明安的眸间因为干呕而泛上潮意,脚步有点踉跄,似乎转身就想走,过了许久才勉力镇静下来,嗓音嘶哑,“我、我是你的先生,你对我的只是依赖,不是喜欢……”
“喜欢就是喜欢!”陆辞珩狠声打断他,满脑子都是沈明安刚才干呕时的样子,神情阴郁狠厉,难以置信地问他:“你就……这么恶心我吗?”
沈明安没再回他,转身就走,几近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