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标记》by自己吓自己小说简介:郁岭秋因厌恶自身第二性别选择做腺体摘除手术,从 alpha 转变成 beta,试图摆脱本能束缚。可就在这时,他竟发现自己有好感的室友已被人永久标记,这一情况让他气愤不已,于是决定对这个在他看来 “不知廉耻” 的室友给予相应惩罚,一段充满纠葛与矛盾的故事就此展开。
《二次标记》精选:
下午只有一节课,郁岭秋下课了回来,发现萧景安的房门紧闭——他到现在还在卧室里待着。
而且很大概率今天就没有去上课,因为这学期萧景安周五都是满课,一般晚上才回来。
郁岭秋在门口立了一会儿,才换鞋放了背包,随后大步走到阳台,把窗子全打开了。
他的动作弄出不小声响,无论谁听了,都会觉得这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不满。
房间里味道很重——全是萧景安的信息素的味道。
平心而论,对方的信息素绝不难闻,甚至相较其他人而言更清甜,是一种带着露珠的青草香,像公园里除草机嗡嗡作响后空气里弥漫的味道,如同不那么甜的甘蔗汁。
郁岭秋逐渐转化成beta以后,这香味对他而言失去了挑动生理反应的功能,理应就更显得好闻了。
但他很厌恶。
萧景安这些天的反常,大概都是因为受了标记而产生的。
郁岭秋不怎么了解omega,也不想了解,在他的印象里,omega和alpha一样,都是随处发情的动物。
正当他又是开窗又是喷清新剂的时候,「喀嚓」一声,萧景安的房门打开了。
“..你回来了?”
声音过分的沙哑。
郁岭秋持着喷雾的手放了下来,他刚还把口罩戴上了,这时候只露着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望向萧景安。
萧景安像是接收不到他的反感一样,从房间里缓缓地挪出来,看得出有些紧张,神色小心,但仍然跟立在客厅的郁岭秋搭了话,“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请假在家。”
郁岭秋没吭声,静静地在那儿将萧景安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
他和那天夜里出来摸水喝的样子大差不差,潮红的脸,汗湿的发丝,以及胸前遮不住的挺立——郁岭秋很是疑惑,曾经在自己眼里十分守规矩的人,怎么现在总这样别有目的地出来招摇?
结论只有一个——他看错萧景安了,或者说被他给骗了。
对方其实还有另一幅面孔。
毕竟郁岭秋可从来没听说萧景安有男友的事,对方却莫名其妙地就有了标记。
萧景安被看得十分不自在,如果是其他人被这么盯着,要么会恼怒,要么就有自知之明地离开,可他就算遭了如此的目光,竟踌躇着要向对方走近。
信息素顷刻间浓郁了数倍,其中的意味不必多说。
“你现在身上味道很大。”
郁岭秋不想他靠近,“自己处理一下吧,毕竟不是一个人住。”
萧景安闻言,耳朵红得像蒸熟了似的,信息素是alpha和omega之间互通的一种交流方式,郁岭秋的话里却是显而易见的排斥,面对到这样严厉的拒绝,萧景安没再吭声,转身回房间去了。
后边的几天,萧景安不再有出格的行为,甚至避着郁岭秋,就算遇上了也是匆匆躲开,又变回前几天的那副样子。
说来也奇怪,对方蓄意靠近时,郁岭秋心中反感,巴不得离得远远的,但真等到对方处处躲瘟神似的躲他时,郁岭秋又开始觉得烦闷。
他确实对萧景安再没了之前的那种纯粹的好感,当建立在心中的良好形象崩塌后,现在的萧景安在他心里,可以说是称得上恶心以及低等的存在。
他被这种人故意避着,就总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躁意。
之前一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前两天对方有意躲他,偶尔碰到了起码也会打个招呼。
现在他们明明同住在一起,却相处得完全像陌生人,也许比陌生人还要不如——郁岭秋只要在客厅或者厨房之类的公共区域待着,萧景安就绝不出房间,有时可能不巧。
正出来的时候对上眼了,就直接转身回房间里去,看样子半点都不想和他接触。
要是先前没见过他那任君采撷的求欢模样,郁岭秋也许还真信一下这种划清关系的姿态。
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关系,划清的大概是萧景安自己都觉得羞耻的行为。
起初,郁岭秋觉得这样挺好,不用他做那个恶人处处给脸色了,全当自己一个人住。
可时间再长点,再久些,他反而总会想到萧景安。
想到的大部分都是那个起初潮热,最后却冷然的夜晚,想到萧景安潮红的脸,和他满是渴求的眼睛。
有时碰巧在学校里遇见萧景安时,他身旁总是热热闹闹的,从不缺朋友。
该不该说,萧景安确实会包装自己,连郁岭秋先前都对他的伪装信以为真。
学校里但凡认识或者知道他的,都对他赞不绝口,当然,肯定也包括这些围在身旁的朋友。
郁岭秋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凝望着在热切的交谈中微笑着附和的萧景安,他虽然笑着,但脸上是不易察觉的疲累。
那些人知道吗?
肯定不会知道的
但这就像个没有证据的猜想。
要证明对方烂的实证是没有的,就算是脖子上的标记,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表明萧景安已经被alpha弄过。
也许在外人看来被标记很正常,可郁岭秋知道。
如果萧景安真如演出来的那般正经,就该在对外官宣男友或者女友之后,起码交往够个两年左右,才愿意让对方标记自己。
更何况,萧景安还有意勾引他。
可这也没有证据。
所以唯有他知道,萧景安是个怎样无耻的omega。
郁岭秋每天回来面对着空荡荡的客厅,或是那个永远紧闭的房门时,就觉得一股郁火撩在他胸口,让他浑身不适。
考虑过后,他在客厅装了隐形摄像头。
这绝对是非法的行为,被发现的话大概会很大有麻烦。
但不知怎的,郁岭秋不怕萧景安发现,发现了能怎么样?说不定会以为自己在意他。
只是郁岭秋绝对吃不下这白送来的东西。
他嫌脏,怕吃了反胃。
监控早上装好,当天晚上,郁岭秋就在自己房里,关着灯,坐在漆黑的卧室里看着电脑的监控录像。
萧景安是中午的时候回来的——他今天一整个下午都没课,所以很早就回来了。
当看到屏幕上那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身影出现时,郁岭秋这才发觉自己确实很久没和对方好好见上一面了。
他忽然就有些口干,拿起杯子,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紧盯录像上的萧景安。
萧景安明显是留意着家里是否有人,连进门后换鞋的都有意放轻着做,当他拎着背包回房间时,还扭头看了一下郁岭秋的房间——因为一起住得久了,他们平时出去都不会锁房间门,所以当他看到郁岭秋门没关时,就知道对方还没回来。
后边是些萧景安煮饭或者坐在客厅沙发玩手机的录像,郁岭秋开了倍速看的,对方吃过饭收拾完之后就回房间了,应该是进去午休。
直到下午两点左右,萧景安从房间里出来,这时候他整个人的状态变得奇怪起来,说奇怪,其实郁岭秋也见惯了,以往对方情热后就这副样子,浑身发烫发熟,表情发懵,感觉一整个往外蒸着水分,随时都能合上眼昏睡过去。
萧景安就这么站在过道,呆呆地盯着对面半开的门缝,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脚走过去,慢慢地推开门,进去了。
房间里的画面便拍不到了。
看到这里,郁岭秋眉头紧拧着坐直身体,把进度条往后拉,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对方才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小心翼翼地把门缝合成进去之前的宽度,看来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郁岭秋没想到自己转化得这么快,短短几周,他已经闻不出残留在自己房间里的信息素了。
他关闭页面,转而去打开另一个摄像软件——之前为以防万一,他的房间里也有安装摄像头,他倒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擅自进来,所以光顾着弄外边的监控,就把它给忘了。
鼠标啪啪地点击的时候,郁岭秋的眉头一直没有放松下来——
要是萧景安胆敢在他房间里做什么脏乱恶心的事情,他绝对要把对方撵出去。
郁岭秋是有轻微洁癖的,这也是他选择跟萧景安长期合租的原因——像对方这么爱干净的男生比较少见。
点开今天的录像,自动就整理出拍摄到人像的部分,他看到萧景安从外边有些气喘地走进来。
但出乎意料的,对方什么都没干,只是慢慢靠床坐在地板上,然后就这么合上眼,姿势也从直坐着,到慢慢躺倒地上,最后蜷在那里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只看得出身体绷得很紧。
一直到半小时后萧景安才睁开眼,从地上艰难地起身,脚步发虚地出去了。
郁岭秋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房间里有摄像头?
再一想,应该不会,摄像头的位置很隐蔽,况且对方也没有下意识察看的动作,大概是不知道的。
郁岭秋又调了前几天的录像出来,发现萧景安是在两天前第一次进的他房间,同样的什么都没碰没摸,只是进来坐在床边,再过一会儿就很难受地躺在地上,微蜷着身体,一下接一下地喘息。
但这一次他只待了不到十分钟就匆匆离开了,大概是怕郁岭秋突然回来。
郁岭秋拿指甲轻敲着桌子,好一会儿都没下一步的动作。
他回想着蜷缩在地上时不时闷哼两声的萧景安,若有所思——
对方大概觉得他是alpha,就专程在房间里留下自己的信息素,好让他上钩吧。
关于萧景安的动机——
在郁岭秋看来,这次大概是萧景安乱搞栽了跟头,玩到兴头上了被人家永久标记。
但对方却又不想负责,所以只好把目标放在他这个距离最近最好下手的alpha身上。
可惜萧景安不知道,自己已经做了手术,正在向bata转化,根本满足不了他对信息素的需求。
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想法,他心里对萧景安的排斥忽然就少去几分——等这个饥不择食手段用尽的omega发现真相时会是怎么一副败犬相?说实在的,他还真挺期待那个时刻。
郁岭秋站起身,走到自己床边,弯腰像拍脏东西一样拂了拂被对方靠过的床单。
即使萧景安现在还算安分,但再过个一段时间,估计就要按捺不住了。
这一点,他猜得倒是没错。
这天中午,萧景安又烧得迷迷糊糊地走进郁岭秋的房间。
他就像一个在沙漠里快热渴得昏死过去的人进入一片绿洲,全身的不适立马就缓解了。
这个房间就是他的解药,也正是这样偷偷摸摸的行为,让他勉强能扛过这段时间里反反复复的折磨。
但最近,郁岭秋房间里的信息素却越来越淡。
目光落到对方整洁的床上,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不能这样..
绝对不行..
但从隐秘地方灼烧到他身体各处的炙热,以及脑袋里尖叫着的渴求,让他忍不住走了过去。
现在也只是过去半天而已,他已经冲过两次澡,换下两条湿透的内裤了。
萧景安抱着郁岭秋的枕头,坐在床上深深地吸闻着。
郁岭秋的信息素是带些涩的玫瑰花的香味,就像郁岭秋本人看上去那样,又冷又艳。
他第一次闻到的时候,就将这个味道深深刻进脑海里。
萧景安抱着枕头,侧着倒在床上,他胸口不住地起伏,将枕头箍得又用力了些,身上脸上的热度不但没有褪下,反而越燃越旺。
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可他又毫无办法。
萧景安把脸埋进枕头里,深嗅着上边残存的信息素。
“你在干什么?”
冷不丁地响起一道声音,萧景安立刻抬起烧红的脸,就跟不知什么时候立在房间门口的郁岭秋对上了视线。
那眼神冷冷的,带着刀子似的,就正如那天晚上,那天中午,让萧景安心脏紧揪着疼。
“我..”
萧景安虽然很慌乱,但他浑身发软无力,只能撑着床慢吞吞地坐起来,在对方的逼视下,支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就这么饥渴吗?”
郁岭秋笑了笑,但这笑也没多少温度,他对着看向他的萧景安,又一次说了那句很刺耳的话:
“真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