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不堪为臣》,不堪为臣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岁之所著的小说围绕傅渊楚淮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完全不想要和他在一起,只想要他放过自己,因为他从来都不愿意和傅渊在一起。
《不堪为臣》精选:
楚元三十二年,十国之聚攻于楚,楚皇带领众将及王防守。战之混乱,敌之强大,三天三夜,因楚之疲惫,终,楚败也。
与其,远摄政王赶之而无力回天,奉楚皇之口渝,战守边疆。
同年,太子楚淮登继守孝三年,年仅十七。
京都。
朝堂上。
“青州县发生旱灾,粮食缺少,百姓们无法生存,这些已经上疏到朕这里了,为什么至今也没有大人自告奋勇前去救灾?”
说起青州县原本是个青山绿水的好地方,也不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好山好水全被损坏,发生了旱灾。
有的人好日子过惯了,都不愿去那种地方,所以殿堂上的众多大臣低头不语。
就在这时,工部大人向前走了一步,“陛下!这是臣的失职,臣愿意去,定当不负陛下所托把青州县的旱灾给治理好。”
楚淮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们,忽然拍了一下龙椅,怒骂道:“除了工部大人,各位大人又是什么意思?”
“陛下息怒!!”大臣们跪倒一片。
“息怒息怒,你们整天都是这句话,朕这两年养着你们有什么何用?!!一个小小的旱灾都没有一个出谋策划的。”
楚淮说着说着眼尾泛红了,胸口跌宕起伏,声音还没有足够的成熟,带了点少年的稚嫩,便故意沉下声音道:“以为朕年纪小,你们当真以为能与所欲为了吗?”
一句话,足以证明其中的分量。
“臣等罪该万死。”
“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
……
楚淮依旧气的不行,看着下面的大臣,一个个低着脑袋,深呼了一口气,又道:“难道还要朕去请年老的太师来给你们打头阵?”
这时,国公府出来了,老国公道:“陛下,这两年朝政臣等都看在眼里,莫要为了一件小事儿气坏了身子。”
楚淮看着老国公竟生出了委屈来,这两年朝堂分为三大派:国公府,左相,右相。
每每那群人想要反驳或者不同意他的意思时,都是国公府站出来说话。
老国公又道:“陛下近来忙于公务想必是积滤过多,不如让老臣的小孙来陪陛下散散心。”
楚淮眼前一亮,道:“可是煦哥儿?”
老国公低头应道:“正是。”
“国公大人可打的好算盘。”右相不乐意了,他说道:“陛下不开心找人陪他玩儿,老夫两个孙子和陛下相邻不知道能否有幸也陪陛下玩?”
楚淮一听,当即皱了皱眉头,右相两个孙子他倒是有所耳闻。
大孙子张柯十八有余,二孙子张哲十七有余,俩人都是风流人物,平常就爱逛花楼,玩弄男子和女子,甚至私养小倌。
从继位以来,他尽自己所能将国家治理好,早已下令禁止这些,却还是抵不住那些人私下所作所为。
“右相,你什么意思?”老国公一听当即变了脸色,质问右相道:“我孙儿与陛下自幼就是玩伴,又是志趣相投。”
“国公大人,你这就有点歧视老夫的孙子了。”右相眯着眼睛,那眼神满是调衅。
“放肆!!”楚淮又一次拍了龙椅,冷笑一声:“朕倒是不知右相的孙子何德何能与朕同玩?”
右相打的什么算盘,楚淮怎会不知。
大概是听出了楚淮话中的意思,右相连忙跪下,“陛下息怒,老臣并无此意,只是老臣觉得国公大人似乎看不起臣的孙子。”
“呵,右相大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觉得良心痛么,你孙子做了什么你当真不知?”楚淮一想到昨天那个折子就来气,“有人上奏你孙子玩死了人。”
“一派胡言!”右相瞪着大眼睛吹胡子,“老臣的孙子虽然顽皮好玩,但是绝对有分寸,定然是有些人看不惯老臣参了一本。”
朝廷的腐败,利益的官场,这是楚淮最不愿意看到的。
片刻,楚淮冷淡道:“右相治家无方,朕罚你一年的俸禄可有异议?”
右相哑口无言:“老臣谢主隆恩……”
他没想到,事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本想着借机参国公府一本,没想到被有些人绊了脚。
“报!!”一位侍卫跑进来:“参见陛下。”
“何事?”楚淮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飞鸽来信,三日后摄政王抵达京都。”
话落,场面一片喧哗,有的大臣交头接耳小声讨论着。
就连坐在龙椅上的楚淮也被吓了一跳,本以为摄政王会过个两三年才回来,没想到那么早就班师回朝,想来是边疆无碍。
“知道了。”楚淮挥了挥手,又道:“众爱卿可听到了,三日后随朕到城墙上迎接摄政王,楚国能有如今的太平摄政王功不可没,设宴恭迎,众爱卿要来赴宴。”
百官们:“臣等记住了。”
退朝后右相黑着脸回去,周围的大臣也不敢劝他。
“大人莫气,我们来日再讨回来。”吏部右侍郎小声道。
“哼!这小皇帝真是越来越威风了,老夫迟早有一天会把他推下去。”右相脸上露一抹算计的笑容。
“大人说的是,这几年来咱不是一直在谋划么。”
“还不到时候,那个摄政王才是真正的权倾朝野,你看朝堂之上哪个不怕他的?”
“那又如何?摄政王只不过喜欢用蛮力罢了。”
“不,你不要小瞧他,他那个‘踏平军’可不是好惹的。”
-
回府后,右相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看到他那个小孙子喝的醉醺醺的,气的不打一处来,上去扇了一巴掌。
“孙子,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儿。”
被那么一打,张哲清醒了很多,立马跪下,“爷爷……你……你这是怎么了?”
右相指着他骂:“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玩死了人,我能被人参了一本吗?!能被陛下罚了一年的俸禄?!!”
张哲迟疑着:“那个小皇帝?”
“废话!”
张哲浑然不觉自己说的话有多放肆,“一个毛头小子继位才几年,二十岁都不到,爷爷会怕他,听说那小皇帝长得比女人还美,要不是身份孙儿早就将他撸到床上了。”
“混账!”右相又打了他一巴掌,“陛下能是你肖想的?”
“爷爷……你不是……”张哲委屈得不行,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这不是,想想都不行啊。”
右相哼了一声:“你也配?”
“爷爷,没有你这样贬低孙子的……那个小皇帝真的如传言般那样极美?”张哲小心翼翼问。
“三日后摄政王回京都,陛下去迎接,到时候你可以去看一下。”右相说到这像是回忆了什么,“再怎么样他终归是个皇帝,你别给我整有的没的。”
“爷爷放心,孙儿只看一眼便可。”张哲嘿嘿一笑,嘴角却一抹坏笑。
他以前只玩女人,直到偶然一次机会参加狩猎,看到那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郎英姿飒爽,拿着弓箭一下子射死了一头鹿,那时候小皇帝还是小太子。
尤其坐在马背上身子向后仰一个惊人的弧度,由此可见那腰有多软。
此后他便找极像那个小少年的男子,他开始玩弄男子各种花样,只希望他心心念念的人有朝一日能成为他的人。
三日后,全城站在街道两旁迎接摄政王,虽说摄政王为百姓镇守边疆,但仍忘不了他给众人那种暴戾阴郁的性格。
城墙上的小皇帝平静地站在那,身后是一众大臣,直到远处有一支军队行驶而来,众人见那个来头的男子以及那只长杆上写着“踏平”的红旗,这才反应过来。
楚淮见那马背上的男子时被惊艳到了,男子长得极其英俊,五官立体而精致,可能因为常年在外皮肤是小麦色的。
那双眼睛特别深邃,鼻子挺拔,薄唇弯起来给人一种嚣张狂妄的气势,尤其那五官特别有侵略性。
楚淮一时看呆了,板着脸就那么看着他。
直到那个男人看到了他,嘴角上扬似乎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楚淮。
城墙上一身黄色锦袍的小皇帝比之前高了一点,五官还没有长开依旧有些稚嫩,皮肤倒是白皙的很,嫩得能掐出水来。
这模样倒是没变,跟走之前没什么两样,要说真变了什么,大概是当了皇上有了威严,这气质就不同了。
城门打开,傅渊带着军队进城,楚淮和那群大臣已经移步到城下面向他们。
傅渊轻快的下马,八尺的身躯特别壮实凶猛,走在小皇帝面前,抱拳单膝下跪,嗓音低沉而有磁性:“臣见过陛下!”
“摄政王不必多礼。”楚淮负背着手,垂眸看着跪下的男人,他关怀道:“一路上辛苦了。”
傅渊应道:“这是臣该做的。”
楚淮又说道:“朕专程让人设了宴,摄政王打理好便进宫赴宴。”
“有劳陛下了。”傅渊舌尖顶着牙齿,目光赤裸裸的盯着楚淮,“恭送陛下。”
楚淮正想着别的事情,对于傅渊的目光浑然不知,以为这人天生就是这样并没有多想,坐上龙轿便起架回宫。
不远处见到小皇帝真容的张哲眼睛跟放了光似的,“这身段比几年前还要勾人。”
“张兄,若是有朝一日你能睡上龙榻,这辈子我李旭就跟定你了。”左侍郎的小儿子李旭一向跟张哲交好。
张哲放下狠话,一脸骄傲:“那有何难,你且等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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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许多大臣都到了,太过于无聊坐在那聊天。
这次设宴比往常还要隆重,看膳食就足以证明陛下有多么重视,想必一会儿陛下该让这摄政王讨要赏赐了。
“陛下驾到!”殿外公公高音起,刚才还讨论一片的大臣们立马起身行礼:“臣等参见陛下!”
“平身。”楚淮坐在上面看着人没来,便问:“摄政王为何还没来?”
一旁的李公公低头报备道:“陛下,老奴派人催了摄政王一次,想必就快要到了。”
“嗯。”楚淮点点头,道:“众爱卿不必拘束。”
没一会儿,殿外就响起了公公的声音:“摄政王到!”
男人换了一身玄色的锦袍,想必是特意洗漱过来的。
傅渊走在殿中间,拱礼道:“见过陛下。”
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强势的气息,在座的大人们偷偷抬眼打量着,这摄政王虽然长得英俊无比,可性子却暴戾的很。
“摄政王请坐。”楚淮抬手示意傅渊坐在左边第一个位子。
宫女们又陆续上膳食,殿内进来一队舞姬,宴会这才开始。
楚淮年纪虽是可以喝酒,但他却不喜喝酒,容易醉酒,不易多饮酒,于是便有果酒代替。
“老臣敬摄政王一杯,感谢摄政王在边疆守镇,守护子民。”
“老臣也敬摄政王一杯。”
“老臣也敬摄政王一杯。”
“老臣也是。”
傅渊漫不经心的看着那几人,嘴角噙着笑,缓缓说道:“大人们喝完这杯就好好吃饭,年纪大了不能贪杯,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着自己拿着酒壶倒了一杯,直接捏着酒杯轻轻一抬,“本王先干为敬。”
这一举一动都带着嚣张的气息,大人们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一口闷下。
楚淮微微眯着眼,仗着位子的优势打量起傅渊,男人的侧脸从他这个角度来看,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凌厉感。
说起来快二十四了,先别说娶妃纳妾,连暖床的丫头都没用,这让身为君主的他脸上无颜,于是咳了一声,道:“摄政王立了大功,二年有余为我朝黎明百姓守住边疆,算是功不可没,不知摄政王想要什么赏赐?”
顷刻间,傅渊放下手中的酒杯,侧过头看着楚淮目光死死盯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想把楚淮给吸进去。
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不紧不慢地说道:“至于什么赏赐不如陛下让臣先想着?”
楚淮笑了笑,道:“也是,朕见摄政王多年来没个枕边人,不知道私下可有心仪的姑娘呢?”
刹那间,傅渊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沉着声音问:“陛下要给臣找王妃?”
楚淮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句话惹怒了他,便笑道:“自然不是,朕觉得摄政王早已过了及冠之年,该找个枕边之人。”
“陛下好成人之美么?”傅渊笑得阴森森的,那眼里的笑太让人感到后背发凉。
这个表情太吓人了,导致场上的其他大人都不敢说话。
傅渊又道:“陛下不必费心,臣没有心仪的姑娘。”
原本挺热热闹闹的宴会变得冷清起来,即使殿中间舞姬跳得再好众人也心怀鬼胎。
宴会结束后,楚淮率先走出去,因为不适合饮酒多喝了几杯果酒也有点微醺。
小福子扶着他,担心道:“陛下以后少喝点,若是今晚喝的多了,公公又该啰嗦了。”
“不用管他。”楚淮脸颊微红,说话不如平常那般,嗓音倒是有些软软糯糯的,不像平常故意板着声音:“果酒甜甜的,朕喜欢喝。”
“是是,陛下喜欢喝奴才再让人多酿些。”小福子现在就是哄小孩儿似的说道:“陛下,当心脚下。”
小福子今天快十八了,和小德子一样打小就跟着楚淮。
一个拐弯处,差点撞上一个高大的身躯,还带着一股清冷的檀香味。
楚淮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多的男人,表情稍微变得正经起来,“摄政王有什么事?”
傅渊阴暗的眼神看着小福子,直接命令他道:“我与陛下聊一些私事,你且回避一下。”
小福子立马进退两难,想要守着小皇帝又害怕摄政王。
“慢着。”楚淮微微抬起下巴看着他,质问道:“你凭什么让朕的人回避,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
傅渊的眼神变得又晦暗起来,冷冷看着小福子一眼,接着小福子低着头退了下去。
“陛下不喊臣的名字了么?”傅渊向他走了一步,整个身影笼罩着他。
这种压迫感让楚淮很不舒服,他皱着眉道:“别离朕那么近,有什么话要说。”
“臣就是想问,一别经年,陛下可有想臣?”傅渊低着头看着他,眼神特别像一头野兽,盯着他的猎物。
“朕为什么要想你?”楚淮疑惑道。
“陛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陛下可曾记得小时候扯着臣的袍子叫臣哥哥?”他俯下身渐渐靠近楚淮,一张俊脸近在眼前。
“小时候的事怎么能算数。”楚淮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皱了皱眉头道:“若没什么事,朕要回去了。”
傅渊对于他这个举动也不生气,轻轻呼了一口气喷洒在他的脸上,“那臣祝陛下睡个好觉。”
“傅渊!”楚淮已不是小孩,自知傅渊的举动有多放肆,他板着脸正色道:“你放肆!”
傅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臣怎么放肆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亏礼废节,谓之不敬?”楚淮被他刚才那个举动气到了,脸颊随着脖子红了起来,被气得连呼吸都开始不畅起来。
傅渊似乎很喜欢他这个样子,笑道:“原来陛下还没有喝醉酒,有点清醒。”
“朕何曾说自己醉了。”楚淮不想和他再多说话,转身就走,“朕要回去了。”
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拉了胳膊抵在旁边的墙上,一个高大的身躯贴上来。
他瞬间怒了,瞪眼看着傅渊,怒骂道:“以下犯上的东西,给朕滚开!”
他不知道何时招惹这人了。
楚淮的声音对傅渊来说就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只要楚淮一害羞一生气连着他的眼尾就泛红,那颗泪痣更是添了几分妖艳。
“陛下还真是撩人而不自知,想必小时候的事都忘了。”傅渊低低笑了一声。
楚淮皱着眉问:“你什么意思?”
他不明白多年以后傅渊为什么会变这个样子,他的记忆只存在六岁左右似乎和傅渊待了一段时间,其他的都是零零碎碎。
待他十一岁的时候,傅渊便上战场杀敌了,怎么会像他说的这般。
果不其然,傅渊再次俯身靠近他的耳边,声音低沉带着笑意:“陛下说,长大后要嫁给臣呢,如今臣回来了,陛下却没什么表示还想给臣找王妃。”
“胡说!”傅渊想推开他,却发现推不动,只能硬着脖子解释道:“就算朕说了,这也是儿时的玩笑罢了。”
这些话他是一点也记不起来,印象中完全没有这件事。
“可是臣,心心念念着陛下多年呢。”傅渊的唇瓣轻轻蹭了一下他的耳朵,又吹了一口气。
如此放荡的举动,楚淮立马起了一身疙瘩,胡乱地推他,“放肆!来人啊,呜呜……”
傅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一个有力的胳膊环住他的腰甚至收紧了几分,那只大手快要盖住了楚淮那张小脸,看着他瞪着大眼睛因为恐惧,愤怒而泛红的眼尾看着他,心里瞬间被勾了一下。
他笑了一声,很低,情不自禁的将唇靠近他那张白皙的小脸,在耳垂处亲吻了一下,接着楚淮开始奋力挣扎,傅渊垂眼就看到了他眼里含着泪,委屈巴巴的样子。
他也不挑逗了,松开那令人触感的细腰,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口,接着不远处就听到了脚步声还有李公公的声音。
傅渊啧了一声,似乎猜到小福子会找人过来。
他抬手在楚淮的眼尾擦干了那颗想要掉下来泪珠,又心疼般地说道:“陛下真是遭人喜欢,让臣喜欢得不行。”
楚淮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偏偏要憋着委屈,胸口起伏不定,瞪着他,“傅渊,你太放肆了!朕这次既往不咎,再有下次,朕要剁了你这双手!!”
“陛下?陛下?”李公公的声音更近了,接着大概十几个人走到这边。
“哎呦,我的陛下。”李公公看到了楚淮心里松了一口气,眼尖的他看到了低头的楚淮眼红了,以及他旁边事不关己的摄政王。
“陛下这是受了委屈?”李公公将他扯了过来,看着傅渊质问:“不知道摄政王做了什么让陛下委屈了?”
“李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傅渊脸上带着邪笑,意味不明道:“你问问陛下就知道了。”
李公公活了一把年纪了,大概也猜到了一半,但不能那么问,有损陛下的名誉。
“没什么。”楚淮扯了李公公的袖子,道:“摄政王讲了一些父皇生前的事,朕听不下去了,只是想父皇和母妃罢了。”
李公公哄着,“老奴让人备了甜粥,陛下喝了就会好起来了。”
楚淮破涕而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公公每次都拿这事哄我。”
李公公微微低头探问:“陛下,咱回去?”
楚淮点了点头,“嗯”一声道:“回去罢。”
“摆驾回宫!”李公公喊了一嗓子,对傅渊行礼说道:“老奴就不送摄政王了,陛下等着回去喝甜粥呢。”
这种哄小孩儿的语气傅渊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点了点头。
目光送着楚淮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这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小皇帝的腰确实软,跟绵花似的一捏又特别细。
楚淮回了宫后,只喝了一小碗粥便让人撤下去,心情郁闷的洗漱完。
“陛下,摄政王可给你说了什么?”李公公撤掉了宫人,让小福子和小德子也下去了,自己伺候楚淮,也顺便问一问不久前发生的事。
楚淮像是找到了依靠似的,他看着李公公茫然问道:“他为什么会说朕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李公公心里一惊,开始面不改色的说道:“摄政王就是个色胚子,陛下不必理他。”
楚淮:“……”
似乎说的也对,以下犯上,该诛!
“小时候朕说过长大后要嫁给他吗?”楚淮又问。
这个李公公还真不知道,那时候他在宫里头没去伺候楚淮。
能证明这句话,陛下不记得,那么照着摄政王的性格也是胡说的,于是他说:“没有的事儿。”
楚淮微微眯了眯眼,不知道想了什么,眸色一闪,随后像是随意嘀咕了一句:“他倒是想老牛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岁数。”
李公公被这句话逗笑了,“陛下说的是,摄政王就是老牛吃嫩草,以后少和他接触。”
楚淮衣服被脱下来只留下中衣,他爬上榻上,李公公把幔帐的帘子放下来。
“陛下不要多想,明日还有早朝呢。”李公公提醒了他一句便退下了。
楚淮也没有多想,在熏香的作用下很快睡意朦胧进入梦乡。
虽然说把这件事忘得很快,但是上朝的时候看到昨日才调戏自己的人时,楚淮还是被气了一下,撇开眼不看他。
傅渊似乎感受到了小皇帝跟他赌气,无奈在心里笑了一下,眼里又带着宠溺的意味。
楚淮压着声音说道:“前几日说的青州县一案,工部大人若是准备好了,明日便可出发。”
昨日的事情是这样的。
“众爱卿可还有什么要禀报的?”坐在龙椅上的少年眯着眼看下面的大臣,他明明想立威严,可因为眼角那颗痣倒显得他没那么有威严了。
少年正是楚国皇帝楚淮,长相很美,五官有些稚嫩,整张脸很英气眉骨间却有先皇后的风姿。
七尺有余,骨架虽小,但身姿苗条纤细,少年每次都把声音刻意压低却总能听出一些稚嫩的少年音。
“臣并无禀告了。”
“如此,那便退朝吧。”楚淮板着脸道。
他旁边的大总管李公公清了清嗓子,高声道:“退朝!!”
“恭送陛下!”台下大臣们低头行礼。
楚淮起身往右边下台,撩着袍子身后跟着大总管。
“公公,御膳房可准备红烧鱼了?”楚淮迈着轻快的步伐,腰板挺的直直的,黄袍腰间那块玉佩便摇摇晃晃。
“陛下上朝的时候便准备好了。”李公公笑道,对眼前这个小皇帝心疼得不行,“朝堂之事又让陛下过多操劳了。”
“这是朕的本分。”楚淮笑起来一双桃花眼弯起来,水灵灵的特别人畜无害,笑起来还有一个梨涡,在那张白净的脸上特别明显。
“小福子,一会儿用善后帮朕揉揉肩罢,今日坐得朕脖子有点疼。”楚淮说着扭了扭脖子,“往常也没见那么严重。”
小福子在楚淮身后跟着,笑道:“陛下定然又是偷懒啦,不能一天坐在那,偶尔也要出去走走。”
“朕可没有偷懒。”楚淮不承认,道:“每日朕忙完公务就去御花园走走。”
话语间已经到了龙轿,楚淮扶着小德子的胳膊上去,软软的垫子特别舒服。
“起轿!”李公公吩咐道。
楚淮倚在轿子上没个正经,软趴趴的。也是,整个皇宫就他一个小皇帝,还有一个九岁的小皇子,太后在清平寺吃斋念佛,唯一的昱王在封地无法来京都。
这条路上没有别人,楚淮不用恪守礼仪,至少不用像朝堂之上那样坐着。他算是没多少亲人,唯一的亲人便是先皇后的娘家国公府了。
那么小就失去父母,担大任,身边的人平常也不顾着那点礼节了,让小皇帝一个人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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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食之后楚淮靠在贵妃椅上,旁边的小福子小德子,一个捏肩,一个揉腿。
“有点困。”楚淮打了一个哈欠,一双桃花眼变得水汪汪的,懒羊羊的说道:“先眯一会儿,半个时辰再叫朕,让御史大人再来见朕。”
“是,陛下放心睡吧,若是不舒服去榻上,不然李公公看到又该数落奴才们不用心了。”
“不用,公公年纪大了,管的事多,你这是逮到机会就往朕面前告状。”楚淮眯着眼看小福子笑了,“朕也管不了公公。”
“哎呦,陛下真是慧眼识珠。”小福子笑眯眯的,能够让陛下开心就好,在这宫里,就他和小德子,还有那俩丫头跟李公公关系最好。
小福子那么说,也就是开开玩笑,想逗陛下开心罢了。
小德子见楚淮额间微微出汗,挥了挥手,“让知鹤那丫头过来给陛下扇风。”
“不用,朕困得不行了。”楚淮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一会儿便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小福子见楚淮那张小脸睡得正舒服,小声呼唤:“陛下,该起来了。”
楚淮哼唧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眼,问:“御史大人呢?”
小福子应道:“正在御书房等着陛下呢。”
楚淮随意洗漱了一下,便去了御书房。
“参见陛下。”御史大人见御书房的门被打开了,看见身穿黄袍的小皇帝行了礼。
“免礼。”楚淮正色道。
“不知陛下找臣什么事?”御史大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楚淮坐在椅子上,抬了抬手道:“大人请坐。”
御史大人刚坐下,小福子便将沏茶好端过去。
楚淮便开始问:“之前让你查的案子怎么样了?”
这个案子是之前十国之战,敌国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战胜楚国,他怀疑其中有叛徒。
这个要查起来还真有点麻烦,百官们明面上和谐相处,背地里却勾心斗角。
御史大人回道:“回陛下,臣从三省六部开始查并无嫌疑,臣会继续往下查。”
楚淮喝了一囗茶,将茶杯放在案上,白皙而圆润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漫不经心地问道:“以御史大人来看,百官当中,谁的可疑性最大?”
御史大人一愣,不敢抬头,低头汗颜道:“树大招风,臣目前来看六部是忠心耿耿,对陛下绝对忠心。”
“朕又没说他们不忠心。”楚淮被逗笑了,笑道:“大人不必惊慌。”
御史大人呵呵一笑,汗都吓出来了,“陛下言重了。”
虽说小皇帝年纪不大,可聪明劲儿比有些大臣还精。
楚淮笑道:“多劳大人费心了,查叛徒之事还请大人多多费心。”
御史大人连忙起身跪下,微微颔首道:“这是臣的职责,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托。”
楚淮挥了挥手,懒洋洋的说道:“这里没有什么事了,大人请回罢。”
“臣告退。”御史大人行了行礼,后退三步才转身离开。
御史大人离开,楚淮在御书房忙公务忙得头疼,西南地区有个县常年干旱,百姓庄稼都枯死了。
应当派朝中大臣去看看,这干旱之灾最是致命,严重点人都得活活饿死,楚淮继位以来就一个原则。
——以民为贵。
他以百姓为重,若是派朝中大臣前去,自然能够安抚民心。
哪怕再大的天灾,背后都有国家顶着。
小福子打开门,走过来,道:“陛下,午膳准备好了。”
“知道了。”到楚淮烦躁的合上折子,起身伸了伸懒腰,“走罢。”
宫女们陆续摆膳食,楚淮见此问了一句,“五弟怎么样了?”
李公公回道::“陛下放心,周奶娘照顾着呢。”
楚淮喝了一口甜粥,又问:“在国子监可有好好学习?”
“听太傅说,一个晨读的时间小皇子能背五首诗呢?”李公公笑着说道:“小皇子聪明,不久将来定能成大器。”
楚淮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小皇子楚洵快十一岁了,想当初他十一岁的时候都跟父王去守猎了,一口气射死了一头鹿。
那个传闻中的摄政王傅渊十一岁的时候都上战场了,武功极好。
他不奢求楚洵能有多好,只要平安健康便足矣。
楚淮处理十国之战的事情很是头疼,这些年也在暗自找人去查。
“请陛下允许今日出发,臣早已准备好。”工部大人周然峥一脸决然,人长得也精神,办事儿也有效率,也怪不得年纪轻轻担任六部之一。
楚淮猛然清醒过来,随意抬手一挥,道:“朕准了。”
周然峥行礼道:“谢陛下恩准。”
傅渊见此低笑了一声,没想到这小皇帝还挺有样子。
偏偏这一声笑让严肃的朝堂上特别突出,楚淮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开心:“摄政王在笑什么?”
傅渊用手虚拳掩了一下唇,咳了一声,面不改色回答:“臣觉得周大人真是国之栋梁,为国为民忧心。”
周然峥汗颜,谦虚道:“摄政王谬赞了,这是微臣该做的。”
楚淮问道:“众爱卿还有什么要奏的?”
“臣有事要奏。”傅渊忽然开口,“这几年臣的踏平军常年镇守边疆,年关无法回家与敌人对抗,就算不封官加爵至少也该赏赐金银慰问一下,好让家中妻儿有个着落。”
楚淮眉头一挑,没想到他会说这事,义正辞严的说道:“传下去,踏平军每个人朕赏赐一两黄金。”
“陛下三思!!”几个大臣跪下。
“有何不可?”楚淮撇着眼看他们,似乎这种做法他很不喜欢。
“据老臣所知,踏平军有二十万人,若是每人一两黄金,国库危机啊!”
“是啊,还请陛下三思。”
“国库有的是金银财宝。”楚淮看着他们哼了一声,讽刺似的说道:“怎么,那些守护江山的将士们不配拥有赏赐,有的人就该配吗?”
“陛下说的极是。”傅渊附合他,“有的人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就不该拿着国家的粮食。”
楚淮看着他,似乎把这些话打成一致,“谁再有意见,臣就再扣他一年俸禄。”
右相就是一个好例子,其他人不说话了。
“陛下英明!”傅渊拱礼,语气像是诱哄:“臣替踏平军的将士们谢过陛下,臣在府上给陛下设宴,不知道陛下能否赏脸?”
“改日罢。”楚淮拒绝他,道:“朕近日公务繁忙。”
“臣的职责就是辅佐陛下。”傅渊虽然弓着身子,目光却是放肆的打量他,“陛下以后就不会那么繁忙了。”
不知怎么的,楚淮听这话像是另一种意思,他只好说道:“那今日便有劳摄政王了。”
“臣,荣幸之至。”傅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很快就被他掩饰下去。
退朝后傅渊跟着楚淮,直到他受不了了才转头道:“不要跟着朕。”
傅渊低笑着,道:“先帝临终前嘱咐臣要照顾好陛下,那么陛下的衣食起居臣总该来看看。”
楚淮都脸色瞬间变了,“父皇还跟你说什么了?”
傅渊刚抬手就被楚淮侧身闪了过去,又见小皇帝不耐烦地说道:“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唉,这小皇帝的脾气真大,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宫人都低着头,舌尖顶着牙齿明明急不可耐,偏偏要忍着,他低声道:“不着急,等陛下到臣府上,臣慢慢给你说。”
楚淮眉头紧蹙,“行。”
李公公刚忙完事,看着时间陛下也该下朝回来了,在殿门口等着,好不容易等着回来了看到身后的人立马慌了,摄政王怎么又跟来了?
他面不改色走过去行礼,“见过摄政王。”
“李公公不必多礼。”傅渊看着似乎把他内心的戏看透了,偏偏又打击一下,“陛下今日赏赐了踏平军,为了感谢,臣设了宴让陛下到府上。”
李公公心里一疙瘩,让陛下到府上,这不是直接送到狼窝吗?
“让摄政王费心了,为了安全陛下不能出宫。”李公公随意编了一个理由。
“这个公公就不必担心。”傅渊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意味深长,“难道还怕我保护不了陛下?”
老奴还真怕你保护不了陛下,正想说什么被楚淮打断了,“公公陪朕去就是了。”
傅渊立刻接了他的话,“陛下一人去便可以了,若是不放心随意带个奴才便可。”
“老奴……”李公公还想说什么,话一转,“让小德子陪着陛下。”
“那就小德子了。”楚淮说道:“朕要用早膳,摄政王请便。”
顿了顿,他想了想又说道:“若是你也没吃,留下来一起吧。”
傅渊嘴角一勾,笑道:“谢陛下。”
食不言,寝不语,楚淮也不理他自己吃自己的。
“陛下不用太着急。”傅渊见他吃的太着急,便道:“小心噎着了。”
话刚落,楚淮就真噎着了,知鹤连忙递上水,待他喝完水脖颈上的绯红还没有退下去,瞪着眼看傅渊:“闭嘴,乌鸦嘴!”
傅渊有些好笑,“臣都说了陛下不用太着急,那么急的去臣府上吗?”
楚淮:“……”
用膳后楚淮把公务处理了一下,傅渊也顺便了解他的情况。
小皇帝娇养惯了,他府上的人大多都粗鄙连个婢女都没有,都是粗老爷们儿也没有多少细心的。
看来还得他本人伺候小皇帝,今天说什么也得把小皇帝给留在府上。
楚淮换了一身月牙色锦袍,头上的发冠换成了银灰色的,头发高高竖起,脱下那身黄袍,更像一个活脱脱的少年郎了。
傅渊看得喉咙发紧,身上还穿着朝服,面不改色说道:“陛下,咱们走罢。”
“嗯。”楚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宫人和小德子手上拿的东西,说:“一会儿把东西放在摄政王的马车上。”
小德子应道:“是陛下!”
马车是停在宫内,虽然朝堂上知道了陛下要去摄政王府上,但为了安全,还是尽量让人少知道。
楚淮靠近了马车,傅渊率先抬起胳膊,“陛下扶着臣,小心点。”
楚淮习惯性的搭上他的胳膊上马车,连傅渊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都没有太大的感觉。
倒是李公公,若不是小福子拦着早上去质问摄政王了。
接着傅渊也跟着上去,楚淮撩起车帘伸出头笑着说,“公公快回去吧,莫要让人看到了。”
他一笑李公公就心软了,“哎,老奴这就回去。”
小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