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气》是一本由作者春意夏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齐管竹齐莠是小说中的主角,稚气主要讲述了:齐管竹的心里从来都不缺少齐莠,对他来说其实齐莠是最重要的人,他们之间的血缘和一起长大的感情是断不开的。
网友热评:也不想要断。
《稚气齐莠》精选:
窗户半敞着,齐管竹只能躲在窗帘后面穿衣服,套好裤子低头系腰带,钱包随意扔在床上,齐莠顺手拿起来,卡扣一掰,展开便看到那张之前还摆在相框里的自己的照片被折得四四方方塞在钱包的透明方格里。
他压下上扬的嘴角,歪过头问齐管竹:“你不是说这张照片难看吗?”
齐管竹还赤着上半身,闻言将钱包拿过去,“凑合吧。”
“别凑合了。”齐莠赌气道,“还我吧。”
“不要。”齐管竹顽劣地笑,“我拿到就是我的了。”
齐莠拖鞋一脱,一脚踩在齐管竹脚背上伸手够他哥手上的钱包。
齐管竹顺势伸直两只胳膊搭在齐莠肩膀上,把人往后推,齐莠重心不稳往后仰去,齐管竹又将手护在他后脑,“别磕了。”说着揉揉齐莠的头发。
齐莠摸摸自己的脑袋,上面还残留齐管竹手掌的触感,“你干嘛把我照片放在钱包里?”他期待一个回答,因此眼眸都熠熠生辉。
“我不是错过了吗。”齐管竹试图说得轻松一点,“你的十八岁。”
齐莠愣在原地,这是意料之外的回答,“你很在意吗?”
“我不应该在意吗?”齐管竹反问。
“我不知道。”齐莠坐在床上,扬起头看齐管竹,抛却那些胆怯和犹豫,“你不说明白,我就永远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齐管竹,我不想去猜。”他不想再做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孩子,他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不想因为这些不确定因素再拉远两个人的距离。
“我在意。”齐管竹把衣服换好,想要露出一点温柔的笑意,“能让我在意的就只有你了。”齐莠却察觉到他眼眸里的晦涩,伸手抚摸齐管竹的眼角。
“干嘛?”齐管竹在他手心里蹭了蹭,侧过头在掌心印下一吻。
那些爱意踏踏实实落于齐莠的心脏,他感受得到齐管竹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那为什么还要露出这幅表情呢?齐莠忍不住追逐上去,扯住齐管竹的衣袖,“除夕你会回来,你说过的。”
“知道了,你还要重复几次?”齐管竹点了点他的额头,“不许唠叨我。”
齐管竹走后家里又只剩下蒋璐和齐莠,蒋璐没有立刻找齐莠谈话,依旧在厨房洗洗刷刷,齐莠和往常一样坐到客厅看电视。
蒋璐干完活,湿着一双手来到齐莠面前,随意在身上的围裙上蹭两下坐下来。
她以前连碗都不会洗。
齐莠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手按在后颈上拿遥控器关掉电视。
“你看吧。”蒋璐双手放在膝盖上又移开,被冷水冲刷泛红的手指展现在齐莠面前,“妈就想和你说两句话。”她拽住围裙一角,“昨天你良叔跟我谈过了,他说我对你太苛刻了。齐莠,你也这么想吗?”
齐莠轻声问:“你这叫我怎么回答呢?”
蒋璐停顿而后叹气,有几秒的沉默,她又说:“我是……是你对有很大期望,对你严格了一点,但是你应该知道,妈是想你好的,我是你妈,永远不会害你。”
“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吗?那你之前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齐莠发誓他不是故意的,每一句话好像都带刺,这是长久以往的习惯,他和蒋璐之间不知有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
蒋璐深呼了一口气,头垂下去几缕发丝挡在侧脸,“昨天你良叔还跟我谈了些别的。”
齐莠等待着。
“他说我太偏向你哥了。”
齐莠缓慢眨了一下眼。
“你昨天也说我只知道你哥……你是认为不公平吗?我从没想过你会想这些。”蒋璐把头抬起,“我现在说了你大概也不信,但是妈真的没有偏向谁,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儿子。”
“我信啊。”齐莠脱口而出,说得很是轻易,他知道的,“昨天那只是气话。”他当时正在为齐管竹的事情心烦意乱,话都是没过脑子就说出口的。
蒋璐摇摇头,反倒是她自己不信。“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要知道,妈妈爱你。”
齐莠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一个自十八岁以后他就想问好久的问题。
他说:“那你爱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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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了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和齐管竹最有冲突的时候,齐管竹时常不接他电话,他在学校惹祸都是良辉来给他摆平,两个人还约定好不告诉蒋璐,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一段时间,齐莠不太好意思再麻烦那个随叫随到的中年男人。
所以有一次他给齐管竹打电话,电话竟然意外的通了。
“喂,齐管竹,你弟要被人揍了。”
电话那端出现片刻沉默,很快齐管竹说话:“你在哪?”
齐莠报了地址,不再往前走了,电话还没有挂断,齐莠想了想说:“他们非说我打游戏耍赖,其中有一个还说我勾引他女朋友。”齐莠低头踢踢脚边的石子,嘟囔道,“我对她没兴趣。”
齐管竹突然开口:“你快了。”
“啊?”
“我看你快欠踹了。”齐管竹说。
“为什么?是他们看我不顺眼,存心找茬。”
他们又聊了好多话,多数是齐莠在说,齐管竹在听。齐莠想他哥八成挺烦他,他都做好随时随刻被挂电话的准备了,齐管竹却一直没有挂断。
“他们找过来了。”齐莠说完就干净利落地掐了电话,手机揣进兜里。
齐管竹过去的时候,齐莠已经打趴下一个,是最开始趁人不备一脚窝在下半身,那人半天缓不过来,齐莠一边笑一边躲避其他三个人,笑得肚子疼很快就被逮到。那人扯着他的衣领,手里掐着根烟,烟灰从上往下落,落在齐莠脸上,少年白皙的脸颊划过一抹铅灰。他的眼睛没有看任何一个人,纤长鸦黑的睫毛半落下,好像也不在乎自己马上就要挨揍。紧拽他的手忽然松开,他踉跄一下抬起头。
齐管竹应该是跑过来的,气还没喘匀就给了刚刚在齐莠脸上弹烟灰的男生一拳。他喘着粗气斜了齐莠一眼,齐莠耸了耸肩,看到被他踢倒那个人歪歪斜斜站起来,用口型道:“要跑吗?”二打四太吃亏了。
齐管竹用行动证明了不需要逃跑。
那是齐莠第一次亲眼看到齐管竹打架,乃至于他伫立在原地半天才想到去拉齐管竹,手指包裹住他染血的拳头,分不清是齐管竹在颤栗还是自己在颤栗。
其他三个人都被吓傻了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独留那个男生躺在地上打滚呻吟。
那不像在打架,更像在杀人。
不是在杀死别人。
齐莠有种荒谬感,抱紧齐管竹的腰把他拦下来。他们贴得很近,近到身子挨着身子,他喊了一些什么,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喊了什么。场面混乱,有人掏出手机,齐莠来不及阻止……
从拘留所出来后,第一个看到的是蒋璐那张带着泪花的脸,她攥紧了齐莠的手掐得齐莠有点疼,齐莠没敢抽出来,知道自己惹祸了。良辉跟在蒋璐后面,皱着眉头也是一脸不赞同,这一次他们俩都做得太过了。
那时候良辉和蒋璐已经谈上了,对齐莠尤其好,齐莠想这个叔叔大概在讨好自己,其实没必要,他更应该讨好的是齐管竹。齐管竹在蒋璐和良辉的事上没有任何表态,态度冷淡。
天已经很晚了,良辉怕饿到两个孩子,找了家快餐店坐下,大家都很拘束,直到齐管竹去点餐,蒋璐开始唠叨起齐莠,句句尖锐,连良辉也说了他两句。
“你知道你把人家孩子打成什么样了吗?!”
“是齐管竹动的手。”齐莠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对面突然没声了,他抬起头看到蒋璐欲言又止的模样,正好齐管竹回来,餐盘一落,齐莠看见蒋璐一哆嗦。
“吃啊,瞅我干嘛,我喂你吃?”齐管竹说着拿起一根薯条抵在齐莠嘴边,齐莠躲开了,下意识顶了句,“谁要吃你喂的,我又不是没有手。”说着接过那根薯条塞进嘴里。
齐管竹坐下来也不在乎对面诡异的宁静,拆开汉堡咬了一口,转头问齐莠:“你觉得这个好吃吗?”
齐莠不知道齐管竹要干嘛,迟疑道:“还可以。”
齐管竹咧嘴假笑一下,“少吃垃圾食品,不然脑子也会变垃圾。”
齐莠被怼了一句,怪不服气想怼回去,对面蒋璐突然清清嗓子,他看过去,女人犹豫着问:“管竹,你晚上要不要回家住?”
“不用。”齐管竹将咬了一口的汉堡放回桌上,“这儿离我住的地方挺近的,我一会儿就回去。”
他们在十字路口分开,齐莠看着齐管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星星点点的灯光包裹不住夜色渗透出的凉意。
良辉送母子俩到楼下,临走前还是训了齐莠两句,强调了事情的严重性,齐莠老老实实听着。进走廊后,蒋璐甩开他先往楼上走,是气大了,开门的手都在哆嗦,怼了半天没把钥匙怼进去,突然爆发:“你是长能耐了啊你?找你哥帮你打架?!”
齐莠没吭声,看着蒋璐,难得没有害怕母亲的歇斯底里。
“你看我干什么,是嫌自己惹的事不够大吗?你知道你、你叔叔费了多大力气才把这事私了吗?”蒋璐气得话都说不利索,“现在家里不比从前,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要是放以前你们敢这么闹吗?!”
真难得。齐莠想,他知道蒋璐大概是想说如果齐父还在世,他们绝对不敢这么闹腾。
“妈。”声控灯忽然灭了,齐莠说着话,蒋璐跺了下脚,橙黄的灯光在两人之间亮起,“你是害怕我哥吗?”
齐莠没有看漏蒋璐的表情里一瞬间的慌乱。
门终于打开,蒋璐的声音又提上来:“你在瞎说什么?”
后来蒋璐和良辉在一块,齐莠十八岁了,齐管竹彻底不再回家。
蒋璐把齐管竹的房间改成了书房。
他那时候就想问了。
你真的在乎哥哥吗,你有看到他的改变吗?
“那你爱哥哥吗?”齐莠问。
蒋璐没想到齐莠会这么问,稍稍诧异一下还是作答,回答里并没有犹豫:“当然,你们俩都是我儿子,我当然都爱……齐莠,你为什么这么问?”
齐莠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我知道了。”
蒋璐迟疑问道:“你……昨晚你哥有和你说什么吗?”
齐莠:“他说他过年回来。”
蒋璐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年纪越大她就越渴望团圆,拍了拍膝头说:“那我多买点菜回来,你哥喜欢吃牛肉,我明天早起去躺早市……”
蒋璐还念念叨叨着,齐莠把电视打开了,眼睛落在闪动的屏幕上,心思却没在上面。没一会儿又听到蒋璐说:“妈是想和你好好谈谈,现在说开了你也听点话,别总跟我顶嘴。”见齐莠没动静,蒋璐问,“齐莠?”
“听到了。”
蒋璐见他看得专注,又随口说了句:“昨晚就想说,你脖子那一片咋闹的,怎么红了?又乱用什么东西过敏了?”
齐莠一惊,下意识捂住脖子,背贴在沙发靠垫上。
蒋璐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看着他,“怎么了?”
“没。”齐莠匆匆低下头,如坐针毡,还要硬着头皮继续说,“可能昨天洗澡用的沐浴液不合适……”他编不下去了,咽咽口水。
“是吗?那你别用了,过几天换个别的,你自己也小心点,什么肤质自己不清楚吗?”蒋璐不大在意,她皮肤也很敏感,这点齐莠随了他,又说了两句便回房间了,说要躺一会儿。
听到关门声,齐莠彻底瘫在沙发上,过不久又蹿起来跑到卫生间,瞄见颈侧不太明显的“红斑”,拿手机拍了一张,边走回客厅边打字:[齐管竹看你干的好事!!]
那边很快回复道:[小小年纪发什么色图?]
齐莠:[你给我滚!!]
齐莠:[妈都看见了!以为我过敏!]
齐管竹:[嗯,图我存了。]
齐莠:[?!!!]
齐管竹:[下次注意。]又把偷拍的那张齐莠的睡颜照片发过来。
齐莠马上把那点忐忑不安抛在脑后:[你到底什么毛病,偷拍经过我同意了吗?]
齐管竹:[我还有很多。]
齐管竹:[不给你看。]
齐莠:[变态。]
齐管竹:[戴耳机。]紧跟着发了一条语音:“说话注意一下,我现在不仅是你哥,还是你男朋友好吧?有你这么和对象说话的吗?”
齐莠侧躺在沙发上,脑袋埋在靠垫后面,手机调到最小音量贴着耳朵听齐管竹说话,听完一把抓住靠垫嘴里嘟囔几句,最后只颤巍巍打了一个字:[哦。]
齐管竹:[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齐莠很愤怒:[不许监视我!!]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双手抱臂正儿八经坐着,手机震动他一激灵,又倒下来双手抓着手机。
齐管竹发来一段视频,好像在坐公交车,镜头摇晃,“下雪了。”
齐莠往窗外看,真的下雪了,新年未到,绒白的雪花飘飘洒洒落入眼里,冰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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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一天,齐莠和朋友出去玩,看完电影出来天已经昏暗,几个男生张罗着要去酒吧。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齐莠把自己裹得像个球,帽子毛茸茸的装饰在他脸颊周围绕一圈,他跺跺脚,“我还有别的事。”
和几个朋友分别,齐莠坐上与家相反的公交车,车里开了暖气,齐莠的脸颊被蒸得通红,终于舍得把帽子摘下来,拿出手机打电话。
他旁边坐了个比他年纪稍大一点的女生,听他接通电话:“你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下班?”
齐莠一接通电话脚就不老实,一会儿往上踢一下一会儿翘起来又落下来。
“那我能去找你吗?”齐莠字里行间都充满期待,女生简直能看到他竖起来不断扑棱的耳朵。
“没事,我在楼下等你……”他说,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又回,“那就楼底下的奶茶店等你。我穿了很多,不会冻着……我知道你明天回来,我都坐上车了。”
女生只看到齐莠的侧脸,细密的睫毛齐刷刷往下半盖住那双发亮的棕色眼睛。她心里隐隐有些发酸,满脑子都是“这他么就是别人的恋爱啊”。
“那我过去了。”
齐莠挂了电话,把勾着笑意的嘴角往衣领里埋。女生忍不住侧头,没想到和齐莠的视线撞个正着,看到齐莠的正脸,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第一感觉是柔软。心想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孩子呢,浑身都散发着柔软干净的气息。
齐莠微微愣了下,躲开那道目光,对着车玻璃干瞪眼,以为是自己讲电话太大声引起别人注意了。
下车时齐莠再次把毛茸茸的帽子扣在脑袋上,没按电话里讲好的去奶茶店,直接往齐管竹的住处走。他是临时起意,看完电影既不想回家也不想去酒吧,和齐管竹刚刚确立关系没几天就像个粘人的崽子,颠颠跑过来了。
站在齐管竹家门口,齐莠给家里打电话,“我今天不回去了。”
“怎么就不回来了?”蒋璐立刻问,“你又和你那几个朋友去哪?我早说过少和他们来往……”
“我在我哥这儿。”齐莠打断道,正好电梯升上来在这层停下,齐管竹从里面走出来。
蒋璐:“你怎么跑你哥那儿去了,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少给你哥添麻烦?”
齐管竹弯下腰贴在齐莠耳边听着,适时开口:“不麻烦,让他今天就在我这儿住吧,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蒋璐没想到齐管竹在听,过了几秒才道:“那行……你俩明天几点回来?”
齐管竹挑了下眉,对着齐莠用气音道:“问你呢。”
“啊?十……九点、十点、九……”齐莠卡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看向齐管竹,“你几点能起?”
“十二点。”
齐莠不再理齐管竹,贴近手机,“那就十点吧。”
蒋璐在电话那边又叮嘱了几句,齐管竹把门打开了,齐莠看他手里还拎着个黑色塑料袋,好奇里面是什么。
电话挂断,蒋璐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久久不能回神。
良辉在客厅问:“怎么了?”
蒋璐走过去还有点没缓过劲,“齐莠去管竹那里了,说今天不回来了。”
良辉也不看球赛了,沉默一会儿干巴巴说了句:“也对,齐莠也大了,兄弟俩哪来的隔阂,是该和好了。”
一时间没人再说话,仅剩下电视里模糊吵闹的欢呼声。
黑袋子里装了新的牙刷牙缸,甚至还有条崭新的毛巾。齐莠把里面的东西都翻出来,看到那盒安全套手一抖抬起脑袋。
齐管竹无辜看着他,“怎么了?”
齐莠点了点那盒草莓味的安全套,齐管竹露出了然的表情,继续问:“怎么了?”
齐莠没说话了,靠在沙发上往下滑,边滑边脱衣服,他穿得的确够厚里面还套了个毛呢背心,把背心脱了只剩下宽松的格子衬衫,是很薄的款,轻飘飘的布料轻易勾勒出手臂形状。“我饿了。”
“那订外卖,你吃什么?”
“你这里什么也没有吗?”齐莠起身,“随便做点就可以。”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除了零星几厅罐装啤酒和几块巧克力里面什么都没有。他没想到,因为齐管竹会做饭,十二岁起就能做一些简单的饭菜,小时候齐父和蒋璐忙,都是齐管竹给他做饭。
齐莠转过头:“什么都没有,你怎么活下去的?”
“外卖。”齐管竹走过去关上冰箱,挥了挥手里几张订餐单,“吃什么自己选。”
“你自己都不做饭吗?”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做了吃不了浪费。”齐管竹轻描淡写道,倚着桌子眼睛扫过单子,“吃快餐行吗,汉堡薯条?”
齐莠可记得,“你不是不喜欢吃吗?”
“你不是喜欢吃吗?偶尔吃一次也可以。”齐管竹拿出手机,单手拨号,“我打电话了?”
齐莠没回话,眼睛盯着齐管竹。上一次他来的太匆忙又喝醉了酒,根本没时间观察齐管竹的住处。这一次他看得一清二楚,客厅、厨房、浴室、卧室,白的墙壁、瓷砖,无论哪里都很简洁。简洁到空荡。
等待外卖的过程中,齐莠的注意力集中在齐管竹床上的那只玩具熊身上。玩偶个头不大,和中型抱枕差不多大小。他爬到床上盘起腿和那只米黄色的熊面对面坐着。
齐管竹给了他脑袋一下,他才转过头,转头也不忘拽住软绵绵的熊掌:“它陪你一块睡觉吗?”
齐管竹两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故作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你会抱着它睡吗?”齐莠抿住嘴角,脑补一下场景觉得有趣极了。
谁知道齐管竹笑盈盈说:“你吃醋吗?那今后哥哥只抱你。”
齐莠拎起玩具熊的耳朵朝齐管竹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