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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事

少年心事

发表时间:2021-11-05 15:14

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少年心事》的主人公是凌子筠齐谨逸,作者:PEPA,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凌子筠他觉得自己还是要好好守护现在的生活,因为他觉得自己一个人这样的生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网友热议: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他。

少年心事小说
少年心事
更新时间:2021-11-05
小编评语:你是他的年少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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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事》精选

午夜时分,凌子筠次日不用上学,难得失眠,盘腿坐在自己房内的飘窗上,张张翻看自己收藏的CD,一张一张听过去。他没开灯,过大的黑色耳机将他刘海压到额前,衬得他一张脸白白小小,映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像夜生的精灵。

不像鬼魅,鬼魅有死气,他面上只寻得到少年人特有的生气,即使熬夜也足够精神,是年轻人的特权和福利。

他手侧搁着一碗姜汤,放了足量的红糖,隔老远都能闻到姜的辛味和糖的甜腻。棕红的汤水已经凉透,自前几日他们从海边回来,齐谨逸怕他灌海风着凉,日日嘱咐陈姨帮他备姜汤,叫他睡前喝下。

头两日他还乖巧,老实喝完,到了今天,他闻到这味道就反胃,这暖胃的汤品也就只有被放至彻凉这一个下场。

也许齐谨逸说他娇惯,也不是没道理。凌子筠随意地切着歌,漫不经心地想。

午夜十二点总是像辛杜瑞拉的魔咒失效,一道奇妙的分割线,隔绝掉白日里的清醒冷静,教敏感的人心思难平。不同语言的歌词被切掉的乐曲串联在一起,像一首奇异的现代诗,凌子筠听见某句,切歌的手顿下,抬眼看墙上的挂钟。

午夜一点,对大人来说不算太晚。

他想起齐谨逸说的那句“我随叫随到”,跳下飘窗,揉着酸麻的腿,去敲齐谨逸的房门。

-

齐谨逸刚洗完澡,只穿一条居家裤,坐在床沿擦着头发看手机,计算着这个月的预期收益,回讯给远在英国的会计师。

房门被敲响,有节奏的三下,他有几分意外地看了一眼手机顶端的时刻,起身过去开门。

凌子筠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外,嗅见齐谨逸身上清爽的柠檬沐浴香,抬起视线不看他赤裸的上半身,开门见山道:“应邀吃宵夜,你之前说的——作不作数?”

“离晚饭才过了几个钟——你还在长身体?”齐谨逸失笑,把颈上搭着的毛巾扯下来披到小孩头上,“我去换衣服,别偷看。”

凌子筠被柠檬香气扑面盖了一脸,皱着眉把毛巾拿下来,扔到他床上,又对他爽快应约的态度感到满意,倚着门框等他,“去吃什么?”

套上一件简约的黑T恤,又换休闲裤,齐谨逸将外套披上,想了想这个点还开着的店铺,问他:“你有多饿?很饿就吃牛肉火锅,不是很饿就去吃糖水,ok吗?”

权衡了一番,凌子筠觉得自己精神太足,拿不定主意,有几分纠结地问:“火锅开到几点,糖水又开到几点?”

“眼睛大肚子小,”拿起桌上的钥匙钱包,齐谨逸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头:“那就先吃火锅,吃完你还有精神就逛逛,逛馋了就去吃糖水。”

“还有东西逛?”凌子筠表示惊奇,跟着他往外走。

“没东西逛,两家店都在我之前的中学旁边,风景还不错,可以散步消食。”齐谨逸笑他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模样,叫醒管家,请他去热车,自己候在门厅,算好了数字发给手机那端的会计师,看那边回复过来肯定的答案,心情很好地笑笑,收起手机带小孩出了门。

-

下了车,凌子筠落后齐谨逸半步,让他带路。

夜晚的本市很美,高楼褪作远景,旧建筑和老楼被街灯照亮,街市依旧热闹,有年轻后生扎堆站在路边拦车,嬉嬉闹闹。

凌子筠没在这个时刻出过门,见什么都新奇,缀在齐谨逸身后,边走边侧头看街景,问齐谨逸:“你以前在这边读书?”

“是,圣安华。”齐谨逸见他过马路都不专心,扯住他的手腕,把他让到里面,自己走在近车道的一侧。

凌子筠即刻转头看他,微微睁大眼,“你读圣安华?”本市最好的公立学校不过圣安华,恕他眼拙,没看出齐谨逸会是尖子生。

齐谨逸闷闷一笑,刚想抖落自己身份,却听凌子筠感叹:“原以为只用生得好看,原来你们行业竞争这么激烈。”

“……”齐谨逸哑然,揉了揉额角,又被心里那丝兴味阻住了言语。他微微低下头,把脸凑近凌子筠,“你觉得我好看?”

人如其名,他长得斯文俊逸,瞳色浅棕,专注看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情深的错觉,即使凌子筠已被他作弄惯,也难免被他看得耳后一麻,只能移开视线去看他耳骨上的钻钉,小小一粒碎钻,被街灯映得闪烁。

正巧走到店前,他抿了抿嘴,扭头快走两步,自己推门进去,留齐谨逸在他身后兀自笑个不停。

-

凌子筠原本不算太饿,闻见旁桌骨汤的香味,又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吃很多,点单的时候见什么都想试一口,拿着笔一排排划下来,齐谨逸也不阻拦,任他在纸上乱涂,耐心地回答他各样名字分别都是牛的什么部位。

不多时,盘盘生肉送上来,凌子筠看着被一片猩红奶白盖满的桌面,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吃不完,抿着嘴求助性地看了齐谨逸一眼,后者笑笑,叫来服务生,按价格付钱后又退了一部分菜,请他们折价卖给别桌,抑或留给后厨自用。

“万恶的资本主义。”凌子筠做错事有人收尾,心情微妙,勾着嘴角小小声说,“他们一定在心里骂你。”

锅还没开,齐谨逸耸耸肩,帮凌子筠调蘸料,“能多赚一倍的钱,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酱油蒜泥辣椒圈香菜,碗盏里黑白红绿,看着都十分开胃,他记得小孩会吃辣,又多洒一些辣椒末,才递给凌子筠,“这间店每晚十一点进新鲜牛肉,现在来吃正好。”

凌子筠点头接过,拿筷尖沾了一点试味,鲜咸辛辣,奇妙地合他的口味。骨汤滚起,他看着齐谨逸拿捏着秒数烫肉,动作娴熟,就问他:“你之前常来?”

“也就几次,”齐谨逸把肉片放进凌子筠碗里,“学校熄灯后很难溜出来,吃不到最新鲜的,就干脆不吃。”

肉很鲜嫩,滚过唇齿,凌子筠撇撇嘴,“还说我娇惯。”又好奇地看他,“你上学时常逃学?”

齐谨逸先是抿嘴笑着不出声,被凌子筠瞪了一眼,才举手作投降状,如实道:“好啦,平均一周两次,不要学我。”

凌子筠当然没兴趣学他,只是对他这个人感到好奇罢了,他问:“都是为了什么逃学?”

“你好像风纪委员,”齐谨逸笑他,食指拨开一罐啤酒,又想起开了车来,便把酒罐推给凌子筠,“很多原因啊,跟同学出去玩,赛车,唱K,吃饭,喝酒,看戏,看演唱会……之类的。”

他的青春往事大半都有林睿仪参与,与逃学有关的回忆也大都跟他挂钩,不提也罢。

凌子筠不曾逃学,也不参与同学的课余活动,听他的话,像磕开一枚未熟的核桃,窥见一丝涩青的青春气味,诱得他心生向往,盼望他再多说一些,“演唱会——谁的?”

“很多啊……”齐谨逸想了想,报出一些耳熟能详的人名,又问:“你没听过演唱会?”

他原觉得凌子筠作为新生代,没去飙车夜蒲就已很难得,不想他简直像在过退休生活。

“没有。”凌子筠想起散落在飘窗上的CD,撇撇嘴,大口灌下冰凉的生啤,有些羡慕齐谨逸,“怎么你们的十七岁都这么有趣,我就都只有读书。”

说得老气横秋。齐谨逸笑了一声,伸手去揉他的头,思索片刻,没说带他去听演唱会,却说:“没事,等等带你去翻圣安华,体验人生。”

店里有些闷热,凌子筠解开领口的纽扣,白瓷一样的锁骨正对着齐谨逸。他咬着酒罐的边沿,一双眼抬起来望他,心里蠢蠢欲动,“……非法入侵,被校警抓到怎么办?”

他的眼真是太诱人,齐谨逸竟被他望得有些不自在,垂眼喝了一口可乐,才找回自己的镇静,拿些话来讲笑:“——那就跑啊,你别吃太多,等等跑不动。”

凌子筠送白眼给他,知他在说笑,却不知为何心里只有兴奋期待,没有担心。

-

小店客源颇多,桌子空了又满,齐谨逸并不饿,象征性地陪凌子筠吃了半盘肉,就搁了筷子,视线放在小孩身上。被他说中,凌子筠的确是眼睛大肚子小,没吃多少就饱了,又不好意思再浪费,便假装休息,小口地喝着啤酒,看着邻桌的人拼酒划拳。

他们二人生得出众,放在人群中也足够打眼。有闲下来的服务生倚着柜台,注意到他们二人的视线走向,小声地跟同事猜着他们的关系。

他们聊得兴起,天马行空地乱猜,其中一句正好卡在店内音乐换歌的空白间隙,不偏不倚地穿过热闹人声,传到了齐谨逸的耳朵里——“这么宠,说不定是恋人……”

齐谨逸寻声望过去,聚作一堆的服务生立刻推搡着作鸟兽散,欲盖弥彰地去后厨催菜。

他心里觉得好笑,又把视线转回小孩身上,看着凌子筠线条流畅的脖颈,心想这话要是给他听见,肯定又要抓住他冷嘲热讽一番。想到小孩炸起毛,眼神凌人的样子,齐谨逸没忍住,低低地笑了几声。

凌子筠听见他的笑声,一脸莫名其妙地看过来,“怎么了?”

对上他的眼,齐谨逸一瞬失语。

只是普通的某夜,店内人声嘈杂,骨汤香气浓郁,顶上白灯冷照,身下坐着不过塑料椅,并不足够诗意也不足够美,可凌子筠表情疑惑,眨了眨眼,扇动的长睫如蝴蝶振翅,卷乱一路气流,摧枯拉朽地冲进他的心中,引发一场混沌飓风。

脑中涌进那晚小孩钻进自己怀里安睡的画面,跟齐骁的话掺在一起,又混入了服务生的猜测——他扯松领带,他坐在副驾,他冷眼讽笑,他乖顺垂眼——帧帧幕幕,纷纷杂杂,最后定格在小孩望着海面失神的侧脸。

“……没什么。”齐谨逸站起身,避开凌子筠的视线,“是不是吃饱了,去圣安华?”

凌子筠仍记挂着未吃完的几盘肉,听见他的话,如释重负地搁下筷子,勾着嘴角点头。

圣安华整一座旧欧式的建筑,占地面积不算大,葱绿的爬山虎和牵牛盖过大片砖墙,有勒杜鹃生在铁围栏之间,处处是景。主楼侧边一座高耸的钟楼,有已沦作装饰的巨大铜钟,铜钟下是钟面,桃心样的时针指向花体数字二与三之间。

齐谨逸坐在高高的围墙上,一手握着顶端尖锐的铁护栏,笑望住下面的凌子筠,“翻得过来吗?”

凌子筠不似他般身手矫捷,学着他的样子试了几次,都抓不到要点,次次踏空,还差点擦伤手心,埋怨地看着齐谨逸,“你耍我。”

忍住笑,齐谨逸故意叹了口气,“真是好难带坏你。”

他示意凌子筠再试一次,在他又一次差点踏空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手臂用力,让他借着自己的力攀了上来。

不等凌子筠松一口气,齐谨逸跳进花园,稳稳地落在地上,拨开身边灌木繁花,回身望着仍坐在砖墙上的凌子筠,“跳下来。”

凌子筠看着花中人,微微挑眉,“是不是要说你会接住我?”

“被你猜中,你会读心?”齐谨逸依言张开手臂,笑着催促,“快点,过三分钟有校警巡逻到这边。”

有风扬起凌子筠的薄外套,他直直往下落,扑进齐谨逸怀里,将他撞得往后踉跄两步,摇碎一地落花,又皱眉抱怨,“一点都不浪漫,你怎么这么不专业的?”

齐谨逸被他身上的药味和酒气撞了一身,又被他的话惹笑,“你是电视剧看太多。”他扶怀里的人站稳,拉着他往稍隐蔽的角落走去,避过巡逻的校警。

刚刚站定,凌子筠侧头看他,突然微微踮脚,拂开落在他发间的花瓣。齐谨逸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闭了眼,凌子筠看着他微颤的眼睫,酒意醺人,竟觉得颤在自己心尖上,惹得他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踩碎地上一根枯枝。

“嘘!”一束电筒光照过来,齐谨逸在他们被发现之前迅速把凌子筠揽进怀里,躲在树后。他动作很急,手轻轻按住凌子筠的后脑,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电筒照亮他们脚边的空地,凌子筠不敢出声,亦不敢动作,耳朵抵在齐谨逸的胸膛上,听见他规律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跳却乱得一塌糊涂,好似战鼓喧天,震得他面红耳赤,与齐谨逸身上的柠檬香织成一张密网,将他困牢其中。

见校警走远,齐谨逸低低地笑了两声,问怀里的凌子筠,“现在够不够浪漫?”

吊桥效应。凌子筠即刻推开他,瞪他:“你才是电视剧看太多!”

齐谨逸对上他深黑淬光的眼,但笑不语。

有晚风应景地吹过,揉碎其中一人的笑声,带走另一人耳尖的晕红。

-

过了数分钟,齐谨逸抬腕看表,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告诉凌子筠:“校警已经回了警卫室休息,可以大方闲逛不用顾忌。”

凌子筠听了后挑眉望他一眼,“平均一周两次?”难为他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记着中学时的巡逻时刻表,可见当时逃学逃得有多猖狂。

齐谨逸厚着脸皮答:“记忆力好。”

其实是因为那时林睿仪总不记时刻,被校警抓包好几次,他才替他背下时刻表,好时时提醒他。如今人都已经忘了,当时的心情也淡去,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却还记着。

花园很美,繁花丛丛,非洲有小孩渴死饿死,这里的夜灯却不知羞耻地昼夜长明,照得人影绰绰成双。凌子筠踏着石子路,能想象出有学生早起在这背书,边走边说:“环境好好,适宜读书。”

齐谨逸笑了一声:“好学生才会这么想。明明是适宜谈恋爱。”

“也是,雪月风花。”凌子筠看着齐谨逸,想从他面上找出十年前的模样,也许会生青春痘,也许不会,也许就是这个样子,未曾变过。

他问:“你也在这里谈恋爱?”

“当然。大好年纪,挥霍感情。”齐谨逸答,领着他逛过花间小路,又去看迷你人工湖。

凌子筠任他牵着手腕,一一把景色赏遍,脑中勾画出一个女生模样:“白色头箍,长发披肩,清水素颜,校裙过膝,怀里抱着原文书?”

完全不对,相去甚远。齐谨逸不露痕迹地把重点撇去,笑答:“你当我活在七十年代?我读书的时候,女生个个改短校裙,穿泡泡袜,衬衫买最小码,追影星,上课的时候偷偷补妆,传阅言情小说。”

凌子筠想到自己的女同学,点头:“现在也差不多。”

两人又谈几句女生,齐谨逸记挂心中那场飓风,状似不经意地问:“没女生追你?”

“以前有很多,后面凌家——你知道的。”脑中刻意略过了一个名字,凌子筠耸耸肩,满不在意,“你呢?”

“好多,”齐谨逸指了指脚下,“可以从这里排到学校门口。”

凌子筠笑他自恋,心里又有点奇怪地不舒服,他把这归因于对齐谨逸风流的不喜,“所以你三天换一个?”

心道自己在小孩眼里的形象到底是有多糟糕,齐谨逸揉了揉额角,笑道:“怎么可能,我很长情的。”

凌子筠显然不信,嘴角那丝嘲讽的弧度很明显:“你长情?“

齐谨逸摊手,说出只对自己有利的部分实话,“我初恋谈了三、四年。”之后的近十年没有再确定关系就是了。他指向湖边憩亭:“还差点在那里被教导主任抓包。”

身边同龄人都以三个月为上限分分合合,以年作单位的计数确实很能证明一些问题。凌子筠心里那丝不舒服稍缓,片刻后却又以更汹涌的势头卷土重来,他不看那憩亭,只垂眼看着脚下的碎石,说:“那你还回来这里,追忆往事?”

“有什么好追忆的,都说了是往事。”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齐谨逸说得坦然,又想捉弄他,就微微眯起眼,问:“你介意啊?”

凌子筠见他表情就知他目的,神情坦荡,反将一军,“介意啊。”

齐谨逸看着他,想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又钟意这种感觉——像小猫伸爪拍人,要引你注意,而你却正注意着这只猫,教人看破却不想说破。

他弯起嘴角,几分逗趣几分真意,说:“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把整个圣安华走一遍,刷新一遍记忆,好不好?”

终于轮到凌子筠哑然。冰凉的酒气从胃中漫涨上心头,他心中几种莫辩的情绪掺杂交织,嘴角要弯不弯,“——你是假长情,真薄情。”

该说齐谨逸实在是行业个中翘楚吗,总能轻易说出刻意撩人的话语。他理性的一面在为齐谨逸的那个初恋感到悲哀,感性的一面则觉得他的这个提议很好,微妙地合他心意,甚至让他想扬起嘴角——于是他便扬起了嘴角。

齐谨逸没答他上一句话,捏他鼻尖,说:“笑得这么诡异做什么。”

“没什么。”凌子筠欲盖弥彰地拍开他的手,又静了数秒,不甘示弱地倏然把手放在他脖间,故作凶狠道:“以后不准再带别人来,我要做最新存档。”

包裹在玩笑外壳下的模糊暧昧作底,佐以撩人心尖的刻意动作,再加上一些真心实意,这道诱人的菜谁都会做。

齐谨逸脆弱的喉管落在凌子筠手中,被他张扬的话语惹笑。小孩的指尖很凉,像柔软的冰,他伸手揉他头发,笑着答好。

于是就真的带他一一走遍校园角落。

没人刻意去营造氛围,他们只是简单地并肩而行,闲聊看风景,几句琐事几句笑谈,无关风月,已足够温情。曾经两个十七岁少年一同走过的地方,踩下的脚印,洒落的笑声,争吵与泪水,被其中一人与另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尽数踏过覆盖,刷新过所有痕迹。

齐谨逸一边回答凌子筠的提问,一边走过曾经熟悉如今却稍显眼生的风景,心中一丝涟漪都无,连物是人非的感慨都生不出来,看什么都只觉得寻常。

一向如此,他做什么都全凭兴趣,事事上心却不入心,说斩断的就可全然斩断,哪怕是旁人珍视珍重的往日回忆,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昨日旧事,再没有挂在心上的必要。

凌子筠说得对,这样的他实则最是薄情。

“喂——你怎么走神?”凌子筠见他答话漫不经心,微微撇嘴以示不满,“还在想初恋?”不等齐谨逸出声解释,他用手肘轻撞他的腰侧,玩笑道:“——惜取眼前人啊。”

他侧头望着齐谨逸,眉眼弯弯,语气轻浮,眼里浮光暗涌,摸不到也抓不住,借由玩笑的态度说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真心话。

旧景新人,景美人更美,齐谨逸想着那句惜取眼前人,看着眼前人,怔怔发愣,那只罪魁祸首的蝴蝶翩翩振翅,亲自闯进他的心房,扰得他不得安宁。

原来用暧昧语气激人这样有趣,不怪得齐谨逸总爱这样逗他。见齐谨逸望着自己失神,凌子筠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城,心情莫名愉悦,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挥挥,“傻了?我是说曼玲啊——她那么美,又有钱,是你的福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可憎可恶又可爱。齐谨逸终于回神,简直对他束手无策,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是,我的福气。”他一把抓住他乱挥的手,牵住那块软冰,放进外套口袋,“走吧,不是还要继续逛?”

他的手跟口袋都太暖,凌子筠一时忘记挣开,指尖按着他的指骨,硌得他心慌意乱,让他想起在海边那夜,齐谨逸低头,替自己系紧帽衫的样子,有海浪声在耳边卷起,像那首早些时候,坐在飘窗上听到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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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少年心事》的主人公是凌子筠齐谨逸,作者:PEPA,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凌子筠他觉得自己还是要好好守护现在的生活,因为他觉得自己一个人这样的生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网友热议: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