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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火曼波

荒火曼波

发表时间:2021-10-08 16:39

已经火热完结的小说《荒火曼波》的主人公是周恕琛简灼,作者:迟雎,该小说主要讲述了:简灼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什么仪式感他也不在乎,但是周恕琛似乎很在乎这些,并且对他有点不满。

属性:天然撩外温柔内叛逆公子哥医生x反差黏糊奶嗲凶凶怪地下rapper 。

荒火曼波小说
荒火曼波
更新时间:2021-10-08
小编评语:荒火曼波,千禧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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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火曼波》精选

正月十五的元宵节简灼没能吃上汤圆。

那一天他睡到下午才难得地掀开受潮的棉被,把自己从宽大的电竞椅上拔起来,迷迷瞪瞪地就跟着齐弈柯去了趟文殊院,到了才看见OSOM除外来务工人员以外的全部兄弟,以及带头走的刘志。

什么?去寺庙求神拜佛竟然是他们的团建项目吗……?简直像是道上混的社会人士要拜关二哥一样。简灼低头上下打量起自己这一身松松垮垮的衣服,又瞧见身边人花里胡哨的发型,渐渐地陷入沉思。

“会让我们进吗。”简灼紧张兮兮地提了提裤子,“要不分散走呗,聚在一起太明显了点吧。”

齐弈柯一把将他拽到身边,融进人群,然后对他说,施主不必担忧,你要知道,佛度众生。

简灼无念无想地跟着他们迈起步子,还被高耸的寺庙门槛连续摔了几个趔趄。

前来参拜的人络绎不绝,多是本地上了年纪的居民,还常见到一些摄影师、穿汉服的少女。格局是一脉相承,却也多元包容,站在这青瓦下竟能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些许的时光交错感。

墙外车水马龙,墙内佛法无岸,这城中心的古刹有独属于它的保持静谧的方法,一切都被它围进四周的长红砖墙里。

简灼伸手接过刘志递来的香,三炷一并,刚刚在火苗上撇了一趟,却好像并没能够让它燃起来,只微微逃出了几缕青烟。

一边的石阶上坐着一位黄衫青年和尚,正吟唱着手里的梵语经文,让简灼在这肃穆的环境里成功走了神。

舌尖的奶片还在泌着微妙的甜味,盯着正中的鼎形香炉里那些烧断了的香,没来由地,简灼突然就又想起了周恕琛。

想起他在再次重逢的聚会上见到自己的一瞬里掐掉的那一支烟。

“你小子发什么愣。”齐弈柯在后面踢了简灼一下,大概是气愤他占着茅坑不拉屎。齐弈柯又想起来:“要是大后天预赛的时候你也这么发愣,老子把你牙给你打断。”

突然被拽出回忆,当简灼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竟赧然地红了耳朵,于是飞快地将那三炷根本没开始燃烧的香插进炉里,拔起腿就往前面跑。

不出意外地,在回到殿内时简灼又被高槛绊得向前坠。这一次倒没留半分情面,让他直直地给佛像行了个大礼。门口的大姨瞧见简灼这个阵势还朝他招了招手,说是得正面朝拜才能如愿以偿。

简灼羞愧得要命,甚至想就着这个伏地的姿势青灯古佛伴着释伽牟尼哥哥聊天,就可以不再面对红尘俗世了。

透过香炉散出的缕缕烟雾,简灼竟瞧见刘志在大雄宝殿门口跪拜。实在是有点太出乎所料了,简灼不由得轻轻爬起来,走到了刘志身侧一米后的地方。

“看我做什么。”刘志没有回头却像是看见了。

简灼上前一些,直言不讳:“有点奇怪。”

刘志笑起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在想大哥会许什么愿。”简灼垂头瞧他,像是真的很不能理解一样。

刘志站起来,伸手拍了拍裤子:“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哥你又不缺钱又不缺名气。”简灼歪了歪头,“你说在佛祖面前许愿一夜暴富,他会好心度度我吗。”

简灼急忙又说:“我真的许过,小时候。九岁的时候,也是在这里,那段时间我生了场病刚好,我妈就跑来还愿。我以为真的有那么神奇,所以也跟着许愿,想的是‘佛祖哥,让我在明天能收到PSP吧’……我知道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实现,但控制不住抱有期待,所以我真的难过了快一周。当时我就在想,原来神通广大的佛祖也有很多事情做不到。”

刘志被他的清奇脑回路逗笑了:“不给PSP是对的,不然你小子初中都考不上,真是我佛慈悲。”

“哥呢。”简灼定定地望他,“你求的什么?”

刘志很不符合个人形象地微微侧过了脸,似乎有点害臊,半晌才转头迎上简灼的视线:“能求什么。我求老婆孩子永远开心健康。”

话罢他选择无视掉简灼震撼的表情,笑起来又伸手把简灼脖子往下按,让简灼直直栽在垫子上,这才开口:“十年过去了,现在你十九了,再许个心愿吧。”

简灼手撑在青石上,看着地砖上的薄灰粘上他的掌心,心里却只载着满当当的迷茫。

到底需要许什么愿才会有机会实现呢?

他是个高欲望的人,想要很多,有能力实现的却不多,真要一件件地叨扰,佛祖就该一对一精准扶贫了。

手掌合十地放空了许久,简灼才许下愿望。

那就,“希望今天永远都比明天开心”吧。

好吃的第一个吃,快乐也得在此刻全力体会。未知的以后太可怕了,还是攥紧现在比较好,简灼从头到尾都这样觉得。

刘志在一旁笑,说他许这么久的愿是不是在心里列清单呢,这次是不是在讨switch了。

简灼没说话,只是扯着嘴笑。倏地,他裤兜里的手机发出一声嗡鸣,倒让简灼结束了挣扎,打了个招呼就站起走到一边看手机。

殿前的罗汉松被风一摇就簌簌地扎下针叶来,简灼偏头拂去落在肩膀上那夹着湿气的叶,然后点开了那条弹出来的语音消息。

“中华小当家呢,我回来验收作品了。”

周恕琛。

周恕琛!

简灼晕乎乎的,想也没想就赶忙把电话拨过去,在接通的一瞬间竟然又像是已然丧失全部的语言能力。

“……那个,你回来啦。”

周恕琛应了他一声,好像在笑。

憋了半天,简灼又挤出一句:“站着别动!我来机场接你!”

话音未落,他就给刘志做了个道别的手势,直冲冲地往三大士殿跑,想要去找齐弈柯借车,却在半途听见周恕琛说已经回医院了。

“太敬业了,周医生。”简灼这样说,却没有因此放慢了脚步,只不过目的地变了而已。

周恕琛听见那端的蓝牙耳机和项链磕磕碰碰的声音,笑起来:“为什么在跑?跑着来见我?”

“原来小灼这么想我。”他又说。

听见周恕琛无心的打趣,简灼的步子在一瞬就刹停了,他身体一阵发软地将背抵上红墙,又慌忙地换手拿手机。肺中稀薄的氧气让简灼不得不轻轻喘起气,垂下的另一只手正下意识地抠下一块摇摇欲坠的墙皮,想说什么却又一时间组织不好语言。

“那是因为……”他听见自己说,“我春节没有吃胖,所以想看看你有没有变成大猪人,好来嘲笑你。”

“你大概要失望了。”周恕琛捻来简灼的奇特用词,“我们家没有猪人基因。”

“为什么不提前说你多久飞啊,我就可以来接你了。”简灼想起这茬,感觉自己有点不被信任。

“最近深圳总是下雨,延误的话,等着很累。”周恕琛岔开话题,“不是要来见我?那就快来。过来收礼物。”

简灼一怔,即刻就胡乱应着,又慌忙地挂断了电话。踩出大门后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子,简灼本人将此归咎于他们这样的都市青年总会逃不过“礼物”这个单词背后带来的诱惑。

地铁仍然是简灼的出行首选,可从一号线转到三号线的瞬间简灼才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瘫痪”。实在是受不了那超出想象的拥挤,简灼只好提前下车,懵头懵脑地从人山人海的地铁站挤了出来,扫了个单车往医院骑,在等信号灯由红转绿时,简灼无意识地望了望天,才觉得这就是成都的冬天暮色,低饱和、低对比、高曝光,总能随手招来一团风雨云,吆喝着赶你回家。

在周围的车辆都在挟着他往前流时,他才回过神来,将视野重新投向前路,却在那一个瞬间瞧见了街角伫着等他的周恕琛。

简灼一颗心陡然被什么拽上了嗓子眼,眼睛就此黏在了周恕琛的浅蓝色飞行夹克上。

为什么能一眼就瞧见他,简灼想是因为周恕琛在这样一座城市里,在自己的眼里,饱和度比周遭一切更高。

他一路被风刮得直打寒战,锁了车之后就像只树袋熊一样朝周恕琛贴了过去,没有任何的流于形式的寒暄,周恕琛没有,他更说不出口。简灼只是有点气短地吐槽道:“你简直不知道三号线有多恐怖,这他妈是釜山行吗?”

“你不知道?”周恕琛有点意外。

“知道什么?”

话音未落,旁边小区的巨大喷泉就瞬间被映成霓虹感极强的饱和紫红,简灼茫然地抬头,又被周恕琛的手引去了视线。

“电视塔,今天有烟花秀。”周恕琛指着天幕。

不远处的成都339电视塔上从顶部放出璀璨烟火,簌簌的五彩烟云就直直向下坠落,划出一道道流星式的痕,白光乍现时,大有将这座低饱和度城市点亮的势头。周遭的行人纷纷驻足,许多窗台也被推开。

简灼乖巧地欣赏了近一分钟,只挤出一句话:“……就这?就这个都能让地铁瘫痪?”

周恕琛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预期大过实际。”

简灼没了兴趣,伸手要把周恕琛往医院里推:“不看了,好冷好冷。”

“之前以为你在家我才回的医院。”周恕琛说,“今天周二。”

简灼想起来,周二他们的小周医生不坐诊。听见他的本意,简灼摇头晃脑地解释道:“啊,被拉去求神拜佛了,然后大哥让我许愿。你说说,能许什么?我真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将手指尖也全部缩进宽大袖子里:“因为反正许了愿也不会有人帮我实现。”

电子烟火秀正值高潮,将这一带都渲得斑斓非常,但简灼似乎急于逃离寒夜,直愣愣地就在往里走。周恕琛在后面一下拽住他,似乎往他的手里放了什么东西。

“说了让你来领礼物。”他说。

感受到掌心里传来的一阵金属的冰凉,简灼将那东西拿起来,却完完全全地震惊了。

表……?

起初简灼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去猜测那表就是他的,可将表带翻过来的那一个瞬间,看见了那道不浅的划痕他一下子就蒙了。

那真真切切的,就是父亲在成人礼上送给他的表。

只迷迷糊糊记得去年的七月中,那暑期无穷无尽的暴雨好像要把这座城市洗刷干净。

那个时候简灼并没有像妈妈和姐姐一样出席法庭,只是在法院外的一家破旧面馆檐前蹲着,出神地欣赏着飞流下的雨柱。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的腿一阵发麻。直到那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的瞬间,简灼全身沉睡的细胞在一刹那被唤醒,他红了眼,燎燎地冲进雨幕里,失去了一切理智,什么也不顾地和那人厮打起来,像个疯子。

记忆已经不太清晰,他只恍惚记得最后自己跌在公交站台上,皮肉狠狠擦过那粗粝地面,在石阶上刮出长长的血迹。崭新的表带就此斑驳,手背的火焰纹身下的疤痕也是那时的附赠品。

简灼茫然地握着那块显得有点斑驳的表:“……怎么会在你那里。”

“本来只是试试。”周恕琛说得轻描淡写,“没想到你真是在网上卖的。我查了交易记录,联系了买主,然后买回来了。”

简灼甚至有点握不住,他觉得自己的手好像在无意识地颤抖:“为什么……?”

“因为它对你很重要。”周恕琛这样回答。

没有再说什么,周恕琛握住了简灼的右手,又轻轻地帮他合上了仍然有些不灵活的五指,将那只表全部裹住。对上简灼不解的眼神,周恕琛才解释说:“珍贵的表应该好好保存。”

紧接着,周恕琛又将自己那块崭新的AP,再一次地,系上了简灼的手腕:“所以我想,以后的路,也许可以让它陪你出征。”

“比赛顺利。”周恕琛又说。

拇指无意间拭过简灼手背无尽的红色火焰,周恕琛竟真像是被烧到了一般,难以察觉地向后逃了一下。

各种各样的情绪成了一头头困兽在简灼心里奔逃,留给他的只有长久的头脑空白,他先是伸手抓住周恕琛的衣袖,再攀着周恕琛的手臂,抬起头来。

手心里攥着那块冰凉的表,很多断节的回忆涌上来,等到简灼再迎上周恕琛目光的瞬间,他的心一下就皱了。这场烟火秀的尾声的刹那光芒全部被敛进了周恕琛凝视着他的眼,让简灼在一瞬间想起了上一场跨年烟火。新年伊始也是周恕琛陪着他,事情总在重蹈覆辙,那时候他们也没有兴致好好欣赏,因为当时简灼正紧紧地抱着周恕琛,发泄他那些可笑的矫情苦闷。

而又正是那一场烟火下,周恕琛对他说,“你最珍贵”。

在这一场烟火下,他依然伸出了手臂紧紧拥住了周恕琛。

感受到自己火焰上覆着蓝色腕表的重量,简灼竟又有些想哭。总归是他没出息,这竟是他第一次想把“幸运”这个词语冠在自己的头上,也是第一次能够肯定,今天的快乐一定会比明天更多。

简灼不知道周恕琛做这些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或是他简灼凭什么能够得到另一个人毫无保留的珍重与爱护,可在此时此刻,简灼知道,原来很多事情祈求满天神佛都得不来,但只要是周恕琛站在他的身边,一切都能够做得到。

BOG难得地顺利如期举行。

川渝这边点在成都,还是老样子,地下的东西就该生根在地下,并没有因为嘻哈终于有流量堪堪能搬上台面而变得急躁,仍然是一间长地下室一套拉杆音响再配个化石级别的DJ老师。

在后台时齐弈柯语重心长地让简灼在freestyle battle的时候少说脏话。

当时简灼正旋开一瓶可乐,气泡从瓶子里腾出溢了满手他都没能回过神来,心想当年你把人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完了怎么没见你有这样的高素质。

齐弈柯解释说,树大招风,BOG已经被上头制裁了,要正确引导青少年导向,处在整改中,你懂了?

简灼倒是不在意,他也不是那挂的,来比赛就是混个脸熟,走哪儿算哪儿。

虽然battle不听脏也的确没意思,但前几届全拿脏话押的比赛视频他不是没看过,没有指向性的嘴臭除了能让底下观众听个爽以外根本没有任何水平,剜去脏话很多人连字数都凑不够。

并且他们早发现,今年不比几年前齐弈柯那届,来了许多在地下还有一些知名度的人物,这次连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没有。

简灼直笑,说有头有脸的都上电视了。

照齐弈柯的话来说,简灼哪怕再恐惧舞台也不会水平掉线到BOG的分赛区的预赛都出不了线。

被工作人员叫到名字,简灼从一侧走上那简陋搭起的台,四周呼声汹涌,可他却只能听见自己身上大大小小金属碰撞的声响。

紧握着话筒,简灼始终保持着侧身直面选手的姿势,只感觉在之前长长的备赛时间里积攒的所有紧张情绪,竟在那第一束白炽光打向他的一瞬间全部涌出,将他湮了个彻底。

他不知道这些紧张源于何处,也许是上次八英里上尼加提对他的羞辱,也许是第一场live来的那三十三个观众和其中一些人留给他的嘘声,也许是那许许多多对他举起的“你不行”的手势。

他模糊间好像听见主持人在宣布些什么,却只看得见他张合的嘴唇。

Old school的beat响起,他旁边的一个选手已经上前抢过了第一棒mic,朝下面大肆地介绍自己。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最后一个选手将话筒递到了简灼的手上。

在接过话筒的一瞬间,被那灼眼的灯光一照,简灼一时间有些恍惚,脑子里此时此刻竟一片空白,刚刚想好的自我介绍也埋进了深处。转眼瞧见台下面面相觑的观众的不解表情,他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感受到汗水从额上滚落。

气氛突然变得干涩,beat仍然在继续播放,只是观众觉得台上那人可能在找节奏等待切进的间隔过于地长了。

经验丰富的主持瞧出些端倪,半是救场半是给他时间般握着简灼的手举起来,向观众席讨分贝。

而在这一个微小的瞬间,他下意识地把视线上移,却望见自己手腕上银色表带系着的藏蓝表盘,在炽光下烁着熠熠的芒。

“陪你出征”的意义,在这一刻里简灼突然能够理解一二了。

那人特有的心安魔力让他定了定神,简灼再抬眼,握紧了话筒。

在如潮的掌声喝彩中,他拽下了被自己抿唇沾染上血迹的唇环,向前走了一步,踩在了音响上,合上节奏念出了自己名字。

他再踏上音响面,朝下面说那第一句“2 flamin' is 2 startin',没有标签没有上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演出之后就当了自闭儿,有了更多的时间沉淀自己,简灼意外地发挥得很好,甚至在最后的一场和那不温不火的老油条battle MC的局里五句词里三个爆点,还前后呼应了第一场给的那段自我介绍,听得齐弈柯和OSOM的其中两个兄弟抱团在第二排频频爆出比台上更多的赞赏性粗口。

而简灼其实只是受不了那人对自己外表的过分在意,大概是因为那人压根不认识他,所以没有其他东西嘲,三句话里两句都在说他小白脸,他这才被激起争吵欲,拽住那人连续参加四年比赛却从未出过成都赛区的事实一顿教育。

直到回家的路上,简灼还是想不过,趴在前排的皮椅上持续朝齐弈柯嘴炮,说理解不了,这世道怎么了,长得帅还有错了?

齐弈柯开着车,只扔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这么想林老师男朋友呢,人还比你帅八个档次。

简灼一阵语塞,最后只干干瘪瘪地挤出:废物就是废物,美丽废物罢了。

其实齐弈柯很疑惑为什么简灼这次拿了优胜却没有他意想中的高兴,反而显得十分平静,而当简灼回答出“这不算什么,路还很远”的时候,齐弈柯突然就老泪纵横,觉得简灼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

……如果不这么挑剔的话。

“分赛区的主办方能不能再low点?咖啡都在送?我怀疑下届经费不足得送一把中江挂面了。”简灼颇为嫌弃地拎起了主办方发的赛区八强优胜纪念品,印着BOG标志的毛巾,“你说这毛巾拿来干吗啊?”

“留着做纪念呗。”齐弈柯心想他们那年分赛区送的电熨斗,不晓得还以为他齐弈柯去参加了家庭主妇家务大比拼。

“算了,太他妈土了。”简灼说着,“留着你擦车吧。”

车熄了火,超跑的蓝色炫光一下灭了,外面的霓虹又顷刻间映了进来。

齐弈柯早在那家常去的酒吧开了卡座,赢了用来庆祝,输了也好让简灼借酒稍微消个愁。

简灼知道这茬,齐弈柯的一贯操作,他只是个借口,齐弈柯是自己喜欢热闹喜欢party而已。

人不是很多,几个OSOM的兄弟,几个常聚在一起玩儿的美女网红,还有几个单纯关系不错又闲着的无事人士。

桌上四个人在炸金花,而简灼看到了那个归属于闲杂人等的人,于瘾。

“怎么你也来了!?”简灼惊呼,一下就被于瘾伸手扯到他身边的位置,甚至险些栽进他怀里。

“哪里有酒喝哪里有我。”于瘾笑着揽住简灼,单手点燃唇边的烟,“火仔出息了啊。”

简灼无语,对于那些总是眯着眼笑得狐狸相的人,你总是不知道他们说的话究竟是在嘲讽你还是真心祝福。

事实证明,对上简灼,大多数人都会被激发出父母人格,而齐弈柯这里是重灾区。他显然已经带上家长情绪,想把自家孩子的成绩奔走相告,单单把最后优胜名单群发了四个群还不够,接着再发微博,甚至还兴奋地开了直播。

晚上九点多么合适的时间,再加上齐弈柯的直播间名称“宣布有关儿子的重大喜讯”,一瞬间就涌进了大量的粉丝,虽然大家都以为是齐弈柯因为承认有私生子而单独开的直播。

听见动静,简灼问他是不是在直播,嗤了一声暗说他大惊小怪,却颇有包袱地扣上他那顶Stussy的红色棒球帽来遮挡自己炸起来的头发,又朝镜头比了比手势,咧出一个很大的笑,说ayo晚上好呀。

“当事人来了。”齐弈柯说,“荒火老师,请问这次初出茅庐却血洗成都的感想是什么。”

“感想是从此隐退江湖好好做歌。”简灼又扬了扬眉,“玩儿够了,没意思。”

周围的人被简灼的话逗得直笑,开始起哄。

于瘾在一边笑得最厉害,看见弹幕里有人问为什么不搂旁边的网红小美女,却一定要搂着荒火打牌,解释说是想要沾优胜的红气。

然后又补了一句,个子小小的,抱起来很顺手。

这句话实在是存在一些歧义,让弹幕纷纷手动变色。以及一些“我也想把小火苗抱在怀里”的话,着实让一边的简灼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在齐弈柯警告说“正在直播,赌博的不准赌钱”之后,这场局就变成了划拳局,输的那桌加上带的玩伴得一同罚酒。而简灼被迫归于齐弈柯的队,因为只有他刚刚来没有女伴。但齐弈柯的手气,实在是让简灼吃了不少苦,桌脚那瓶空着的芝华士,最后一杯就是倒给他俩的。

由于齐弈柯对博弈结果实在不服气,于是掌镜的变成了于瘾。不得不说的是整个直播的娱乐性就大幅增加,不得不让人感叹人于瘾果然是上过电视选秀的大明星。

“如果你是女生会选谁当男朋友?”于瘾念出这一条问题。

桌对边OSOM的DI大笑着说:“那当然于少,长得帅又有钱还他妈会画画。”

于瘾显然不太在乎,单纯是简灼离他近就直接回答了简灼的名字,随便塞了个人才开始现编理由,然后又把问题抛给了简灼。

没来由地,简灼突然就被问蒙了。

女朋友不是没有谈过,只有初高中时因为大家都在尝试越线他才接受了那些女生的告白,虽然结束的时候都闹得不太好看。可对于简灼来说,以往的那些简单的关系里从来没有人能给他一种“恋爱感”,如果恋爱是起源自怦然心动的话。

他信“着迷”在恋爱中的分量,也信“陪伴”在感情中的必要。

身边的人正催促着他给出答案,倏地,他想起了刘志在佛像前为妻女祈福的样子,然后说,如果他是女孩儿应该会想和刘志在一起。

“大哥?为什么?你小子是不是已经喝醉了?”齐弈柯指着简灼已经绯红的脸颊说,在心里回想了一下才意识到,“其实你说得对,大嫂真的命好。”

一边的玩儿得熟的网红美女表示认同:“我也觉得。大哥那种,稳重又温柔,你看他在外面什么样子和他怎么对大嫂的就知道了。怎么说呢……大概就是,这样的人会拼尽全力不让喜欢的人哭,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最珍重的是你。”

那几个熟悉的词语烧得他耳朵疼,简灼恍惚地听着,嚼碎了芝华士里的一整块冰。

他听见手机响,拿出来看见屏幕上跳出来的“周恕琛”三个字的瞬间,心跳一下漏了。

齐弈柯转过头去只见简灼动作颇大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向后栽去,还软答答地拖了一声“NO”。

简灼显然有点着急,一下就噌地站起来,对齐弈柯说他得回去。

齐弈柯疑惑了:“东西没拿?”

简灼摇头晃脑的,最后才点出一个头表示默认,然后飞快地就从酒吧里跑了出去。

而真正的原因却是简灼收到周恕琛刚刚给他发的消息,说为什么没有看见他出来。

他这才知道原来周恕琛是为了补偿有事没法按时进场看比赛,所以才赶在下班的第一时间来接他,并且已经在地下会馆门口等了两个小时了。

而他,却跟齐弈柯大剌剌地走了。

还是去花天酒地。

其实简灼明明可以给周恕琛说,让他直接回去,或者再通过聊天的方式告诉他自己的成就,但简灼并没有这么做。

酒精在血液里蒸腾,让简灼觉得身体意外地变得更轻盈,他往回跑着,许多灯影被他甩在身后。

简灼感觉在他和周恕琛这不是很长的相处时间里,错隔的时节总是在发挥着效应,让他们总在奔跑。

第一次简灼十一岁,在周恕琛的校园迷了路,被周恕琛跑着在图书馆后的花园找到,穿着学院的篮球服。

第二次简灼十七岁,在周恕琛的校园里演出,跑着和周恕琛在银杏下擦肩,奔向舞台。

第三次是简灼的十九岁,这一次又为了什么?

这次简灼只是想见见周恕琛,想抱抱他,想亲口告诉他,“我赢了,你眼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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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火曼波
已经火热完结的小说《荒火曼波》的主人公是周恕琛简灼,作者:迟雎,该小说主要讲述了:简灼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什么仪式感他也不在乎,但是周恕琛似乎很在乎这些,并且对他有点不满。

属性:天然撩外温柔内叛逆公子哥医生x反差黏糊奶嗲凶凶怪地下rapp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