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郁华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G2729》,主人公是贺嘉时秦言,G2729小说主要讲述了:秦言和贺嘉时两个人都很感谢自己的生命中会出现彼此,也很感谢他们之间的未来也会一直都在一起,只是他们却怎么也不愿意这一切都重新来过了。
属性:重义气敏感易怒狼狗攻X讲道理温柔理性受。
《G2729贺嘉时》精选:
贺嘉时知道秦言心里不舒坦,便没再招惹他,等放了学才迅速收拾好书包,站到秦言桌子旁边。
他看着秦言,表情有点凶,“秦言,你走不走?”
秦言没抬头,还看着手中的卷子,贺嘉时瞧他不动弹,弯下身子,也要看秦言的卷子,指着上面红色圆珠笔画的叉号,说,“不会做?哥教你啊。”
秦言长长呼出口气,“唰”一下把卷子合上,没理他那句话,小声骂道,“有病。”接着,便装好书包要回家。
贺嘉时觉得莫名其妙,他有些怒了,大声喝道“秦言!你到底怎么了。”
秦言朝前走,“没怎么,不想搭理你。”
贺嘉时二张和尚摸不到头脑,拽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有点儿毛躁地说,“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过年那天不还是好好的么?这又闹什么?”
秦言甩开他,他却马上又缠了上来,“秦言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整天闹别扭。”
秦言回头看了他几眼,脸色渐渐好看了些,说,“怎么就非得一起走了?之前你不都跟张志他们一起打球、去网吧么?”
不知怎地,贺嘉时突然有些心虚,他虚张声势道,“你早晨什么时候来的学校,我在你家门口等了半天。”
秦言却说,“早就不那个点儿出门了,现在比以前早了二十分钟,要提前来学校听英语。”
矿厂的子弟中学虽是整个J城升学率最高的学校,可与其他小城市里的中学一样,老师教的都是哑巴英语,学生的听力、口语普遍偏弱。
秦言一门心思考去省城,英语听力那二十分,不能出岔子。
贺嘉时刚要说话呢,那边儿张志就从后面赶上来了,“你俩怎么走这么快?一溜烟的工夫就见不着人影了。”
张志一来,两个人顿时都觉得有些尴尬,稍稍分开了些,至于为什么尴尬,却不甚明了。
张志人一路跑来的,他看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一边喘,一边问道,“怎么了?怎么这么安静?嘉时,今天还去不去网吧?”
张志跟他们一起走是假,要拽贺嘉时一起去网吧才是真。
秦言听着这话就心烦,加快了速度,贺嘉时连忙赶上去,张志只能跟在后面,喊道,“哎你们走这么快干什么?嘉时,秦言又跟你闹别扭了?”
秦言听了这话,倏地停住了,回头瞪了贺嘉时一眼。
贺嘉时顿时脸红了,舔了舔嘴唇,语焉不详地敷衍着张志,“没,没你的事儿。”
张志是个大老粗,先是“嗨”了一声,接着说道,“嘉时,这么早回家干什么啊,去玩玩儿呗,晚上请你吃烤串。”
贺嘉时没好气儿地给了张志一拳,“玩玩玩、吃吃吃,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大冷天儿的,坐马路边儿上吃烤串有什么好的?”
张志耸耸肩,也不生气,“成,你不去,我自个儿去。”
秦言一路上都没再说话,贺嘉时也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了,今天他着实有点生秦言的气了。
直到分别的时候,贺嘉时才淡淡地跟他说,“晚上早点儿休息,睡前给你发短信。”
秦言回到家后,刻意没看手机,等做完了作业,躺床上了,才把手机打开,看到贺嘉时九点多发来的短信后,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他草草发了个晚安,很快便收到了回复,秦言没再理贺嘉时,嘴角却微微扯了扯。
第二天一早,贺嘉时早起了三十分钟等在秦言家门口。看到贺嘉时后,秦言的眼里明显带了笑意,他快步走到贺嘉时身边,说,“你还真来等着啊。”
贺嘉时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里有点儿不耐烦,说,“我敢不来?我不来你不得跟我吵上三天?”
秦言听了这话,不知又犯得哪门子神经,说,“以前不来等我的时候,我也没跟你吵啊?我什么时候跟你吵过。”
贺嘉时简直拿他没辙。
天色还早,上学的路上没什么人,身边就只有最熟悉的彼此,贺嘉时的心情放松极了,他随口说道,“你以前不这么别扭啊,现在这脾气,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秦言听了这话,愣了几秒钟,顿时低落了不少。
他以前的确不这样啊。
贺嘉时偷偷看了他两眼,瞧他神色不对劲儿,马上又给自己找补,“我没说你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秦言“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贺嘉时又讨了个没趣,说得多、错的多,索性他也不说了。两个人沉默着到了教室,打开课本,却半天都看不下去东西。
贺嘉时看秦言一上午都不在状态,中午更是连饭都没去吃就趴在桌子上,于是,他忍不住凑过去,“秦言,走,吃饭啊,趴着干什么?“
秦言也没抬头,只说,“不想吃,你自己去吧。”
贺嘉时伸出手在秦言额头上摸了摸,见他没有发烧,才稍稍放下心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贺嘉时有点儿无奈,刻意没再理会秦言,而张志则站在门口,不住地催促,“嘉时,快来啊,晚了抢不上饭了。”
贺嘉时连忙应道,“马上马上!你先走!”,他随口对秦言说了句“你休息吧”,说完,就要去食堂吃饭去了。
贺嘉时不爱午睡,中午多半会与张志他们争分夺秒的出去上网。秦言与他认识这么久,自然摸得门清。
不知怎地,秦言突然拉了一下贺嘉时的袖子,他语气有些弱,说“你以后能别跟张志他们玩儿了么?”
贺嘉时皱起眉头,不知道秦言这就是犯得哪门子神经,他不想跟秦言吵这些,也懒得吵,只敷衍地说,“嗯。”
秦言又岂会不知贺嘉时不耐烦,他自己的火“蹭”地冒了上来,稍稍拔高了声音,“你别不知好歹。”
贺嘉时听了这话倒是愣住了,过了几秒钟,他蹲下身子,盯着趴在桌上的秦言,“我不识好歹?我要是不识好歹,你是哪位?”
秦言尚未反应过来贺嘉时话中的意思,便看着贺嘉时气冲冲地摔门出去了。
“嘭”的一声,贺嘉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秦言面前。
秦言的脸倏地红了,继而发烧发烫,他不知道自己与贺嘉时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们明明是最好地朋友啊。
贺嘉时摔门出去后,自己也气得不轻,他不明白秦言这么久以来究竟在跟他闹什么,作什么,他更不明白,以前那个秦言究竟去了哪里。
他实在是气得牙痒痒。
贺嘉时走到食堂时,就只剩下了清一色的粉丝白菜,看着满盘子的白菜,他心中更是来气,匆匆吃了两口,就全倒进了泔水桶。
一整个下午,贺嘉时都没听进去课,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秦言究竟跟他闹得是哪门子的别扭。
到了晚上放学,张志找他一起打球,把胳膊搭在他脖子上,问,“怎么一天都闷闷不乐的?咋回事儿啊?”
贺嘉时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与秦言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没心思跟张志掰扯,只支支吾吾地说,“嗨,秦言跟我闹别扭了呗。”
张志顿时笑了,拍拍贺嘉时的肩膀,“他怎么三天两头跟你闹别扭?跟小媳妇似的。”
贺嘉时听了这话浑身一个激灵,没也没往深处想,只说,“胡说八道什么呢,再说揍你了。”说着,贺嘉时就用力往张志后背上劈了一下。
两个人说说笑笑闹了一会儿,最后,张志又问道,“到底去不去打球啊,给个准话?”
贺嘉时摇摇头,“不去,你自个儿去吧。”他哪里能去打球?他还要去找秦言把话说清楚。
张志没什么反应,“成,我自个儿去,你可快回教室哄你的“小媳妇”去吧。”说完,张志转过身,朝贺嘉时挥了挥手,大摇大摆地往操场去了。
张志走后,贺嘉时反而不那么急着去找秦言了。
寒风逼人,他脑袋被吹得生疼,有些答案似乎破土欲出,却还抓不住什么头绪。
秦言找了条没人的小路,慢吞吞地往家里走着,他一张脸煞白,也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因为贺嘉时。
他早就发现自己不对劲了。
起初是因为母亲的过世,父亲的不闻不问,他的世界里突然就只剩下了贺嘉时一个,他无比的依赖着贺嘉时,一会儿都不想分开。
后来,他发现了自己对贺嘉时过分的依赖,拼命想要摆脱这种境地、恢复正轨,所以他一边冷落着贺嘉时,冷落过后,又忍不住将自己一腔的负面情绪统统倾倒进贺嘉时心里。
秦言越是不想这样,便越是别别扭扭,越是别别扭扭,与贺嘉时的关系就越是古怪。
因为他的刻意冷落,贺嘉时只能与张志一起吃、一起玩儿,而这,又让秦言意识到,原来只贺嘉时的“朋友”、“兄弟”不只有他一个。
如此一来,他心里便更加失衡难受……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个恶性循环,以至于到了现在。
那天傍晚,贺嘉时没能在学校里找到秦言,他有些挫败,可回到家没多久,秦言却自己跑过来找他了。
不知怎地,贺嘉时没把秦言领进屋里,反而拽着他的手来到河边,来到那个他们经常闲聊的观景台。
秦言扶着栏杆,看着河对岸模模糊糊的一排又一排楼房,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放空自己。
贺嘉时没打扰他,只侧着身子看他。
秦言突然低下头,有点儿难为情的说,“我……我是有点儿吃醋了。”
“你跟他关系太好……我有点儿不高兴了。”
说这句话前,秦言本以为贺嘉时会取笑他,或是开个什么无伤大雅的玩笑,可谁知贺嘉时分毫没有这个意思,反而认真看着他,问道,“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贺嘉时语气正经,就仿佛秦言“吃醋“是那么的天经地义。
秦言的鼻子突然有点酸,半天没说出话来。
贺嘉时望着他,丝毫不觉得他的想法奇怪,反而理解他、包容他。这让秦言很感动,又有点难过。
他为自己那么久以来对贺嘉时莫名的坏脾气与时常的冷落而心酸。
因为母亲的骤然重病与突然离世,秦言对贺嘉时越来越依赖,当他发现后,便开始刻意的疏远。
疏远贺嘉时让秦言很难受,贺嘉时是他最重要的朋友啊,可贺嘉时却有了新的朋友,于是,秦言便更难过了,只能通过不断地与贺嘉时闹别扭来拿捏他,显得自己在贺嘉时这里分外重要。
他实在太小气了,也太过分了。
贺嘉时摸摸他的头发,旋即微微弯下腰,直视着他地眼睛,说,“言言,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在这小半年的时间里,贺嘉时没有一天不在担心着秦言。秦言跟他闹别扭,他烦归烦,更多的是担忧。
他担心秦言走不出母亲去世的悲伤,担心他自我封闭,担心他心里出现什么毛病。
现在,秦言肯把原因说清楚,而这个原因还是他自己可控的,他终于放下心来。
“你别怕,我一直陪着你。”
初春的风略过河床,半碎的冰发出“叮叮”的声响,声声敲击在秦言的心里。
秦言心里轻松了许多,他轻轻笑了一下,握住贺嘉时的手,像以往那样,然后说,“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自那以后,他们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关系,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互相说晚安。
贺嘉时偶尔还会跟张志他们一起打球,而秦言也会像从前那样,在球场外等着。
他不太上网了,不想浪费时间。
周末的时候,张志偶尔约贺嘉时一起出去,贺嘉时总会带着秦言一起,慢慢的,就连秦言,也跟班里的那帮子不学无术的后进生熟了起来。
黑板上每日更新的中考倒计时跟催命符一样,就连张志这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学生,也开始慢慢收心,不仅上课不怎么玩儿手机了,下课还要拽着贺嘉时问问题。
秦言的成绩一直很好,他向来是学校里的第一第二,考省实验压力不大。
所以,比起班里的其他同学,秦言没有过分的紧张,只是按部就班的上课、考试、做作业、背书。
倒是贺嘉时,稍稍改了心性,他还是不怎么喜欢听课,可至少课上不再睡觉了,比起听课,他更爱刷题,所以就用起了一切的时间,练习册做完了一本又一本。
晚上,贺嘉时一边往秦言家楼下跑,一边给秦言发短信。
【你爸在家么?】
【不在,怎么了?】
【开门】
秦言打开门,看到气喘吁吁的贺嘉时后,满脑袋问号,“你怎么来了?‘
谁知贺嘉时只掏出数学卷子,指了指卷子上面的最后一道大题,“怎么做啊?”
秦言把他拽进自己卧室,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老师明天上课就讲。算了,课上讲你又不听,就非得晚上跑来问我。”
贺嘉时笑笑,衣服也没脱,就往秦言床上一趟。
秦言连忙要把他拉起来,说,“衣服,脏!”
贺嘉时却不以为意,硬赖着不肯起,秦言拿他没辙,也不去管他,于是拿出纸笔来,迅速写下几个关系式——
贺嘉时躺在床上,歪着头看秦言在草纸上写写画画。
秦言不在乎贺嘉时的态度,反而不时停下来问,“懂么?”
贺嘉时“嗯”一声,秦言就接着往下讲,直到最后,把答案完整地写在了草稿纸上。
然后,秦言“唰”地一声,把这页草纸从本子上撕下来,放到贺嘉时手里,说,“喏,你收好。”
贺嘉时拿着这页纸看了又看,最后叠好收进衣服口袋里。
秦言有点儿无奈,也不知贺嘉时究竟懂没懂,他蹲到床边儿,推了推贺嘉时的肩膀,“懂了没?”
贺嘉时瞧他一脸认真,“噗嗤”笑了出来,说,“早懂了。”
秦言自己也笑了两声,佯怪道,“懂了还费我这么多口舌。”
考试时,贺嘉时一直没想出这道题的解法,后来回了家,看了答案却还云里雾里的,他性子急,越是不会就越是想知道,索性直接跑来问秦言。
其实秦言刚一开始给他讲,就点透了他卡壳的地方,只不过,他倒是很喜欢看秦言给他讲题的样子,又耐心又仔细。
贺嘉时摸摸秦言的脖子,用一种理所应当又满不在乎的态度说,“想让你给我讲呗。”
秦言笑笑,不再搭理他,坐在床边,随便找了本书看。
过了一会儿,秦言回过头来问他,“不走了吧?”
贺嘉时点点头,说,“睡你这儿。”
于是,秦言就起身,从柜子里替他拿出换洗的衣物,丢在枕头边儿,“一会儿洗完澡换上。还是你上次来这儿落下的呢。”
贺嘉时瞅了一眼自己的内衣内裤和袜子,说“老久没来了。”
秦言“嗯”了一声,起身去了浴室。
秦言洗完后,换贺嘉时过去,再出来时,秦言已经换好了睡衣,坐在床上看书。
贺嘉时头发湿漉漉的,也没擦,就坐在床边儿,把头凑到秦言身旁。
秦言嫌弃他浑身是水,把一旁的吹风机塞给他,“吹吹头发。”
贺嘉时却弓下身子,对他说,“你给我吹。”
秦言简直拿他没办法,于是,只能一手拨着贺嘉时厚厚的黑发,一手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
贺嘉时的头发很多,吹起来很费事,他不爱自己吹,一有机会就要凑到秦言面前,让他替自己吹。
秦言倒也没什么不乐意。
把贺嘉时的头发吹干后,秦言起身去倒水,喝完后又把水杯端到床头柜上,让贺嘉时喝一点。
贺嘉时对秦言的照料很受用,他关上灯,侧卧在床上,把手放在秦言的腰上,然后说,“睡吧。”
家里的暖气很足,秦言的卧室温暖而干燥,不过一会儿,贺嘉时就觉得浑身发热,他把腿伸出来,然后自然而然地隔着被子压在秦言的腿上。
秦言没说话,反而喜欢贺嘉时身上的温度,更靠近了几分。